对南珂而言,这事小得不值一提,正准备带兵回宫,忽然想起一事“殿下,以往我们但凡出兵,事qíng结束后都有记录呈报皇上,不知今天这事是呈报给殿下还是皇上?”
姬广渊诧异而言“你们是父皇直属,自然呈报父皇了”
南珂恍然,以为这是皇上安排下来的事。
等到第二天,姬赢看到南珂递上的出兵记录,眼沉得让人害怕,南珂才觉出哪里不对劲,迟疑地问“皇上,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姬赢放下记录,面沉如水“你记住,朕若把虎符移jiāo,会亲口通知你”
南珂心里一咯噔,又猛地一沉,皇上这话中意思,虎符是太子偷出来的。天啊……南珂一下变了脸色。
正在这时,当值公公传禀,太子跪在门外,说要请罪。
☆、意外
姬赢沉着脸,不做声,好一会儿,才声音威严地吩咐“让他进来”,想着太子代理朝政这八年的表现,从无任何行次差错,认为总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姬广渊双膝着地跪行而入,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惶然且沉痛“父皇,儿臣私偷虎符,犯了弥天大罪,求父皇废了皇儿,砍下儿臣的头,以示他人”
姬赢盯着儿子,这是他的长子,一表人材,且对他孝顺恭敬,从无违逆,按照常理,他该喜欢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打心眼里喜欢,只是按照祖制立长的规定立他为长子,并不多亲近他。
而六儿子,即便犯了错,变得一团糟,他也始终对他心心念念。多么奇怪的qíng感,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良久,姬赢才淡声问“即知这是杀头的大罪,为何还要做?”
姬广渊头伏在地上,颤声回答“只因辰王妃两日不进水米,儿臣担心她出意外,慌乱之下,才失了理智,想赶紧找到六弟入宫来劝她”
姬赢盯着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你是担心辰王妃出事,连累你母后受罚是吧?”
姬广渊不回答,只是一味在叩头,姬赢紧绷的心倒是有了些释然,这些年他冷落皇后,不理瑾王,谁都明白,何况是太子。
“罢了,念在你爱母心切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死罪虽免,但活罪不能免,南珂,带太子下去,杖责二十”
“是”
“等等,你记录上写,辰王没找到?”
“回皇上,微臣找遍京都,也未见辰王踪影”
姬赢心一沉,皇子私自离京,最重也是会有杀头的危险,广瑞买田收租离京,广宸会否也如此呢?难道,太子最终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知道广宸不在京城一事?
姬赢紧紧盯着长子,姬广渊始终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之态,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心思,姬赢心qíng渐渐沉重,执政这么多年,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儿子们之间起事端。
“南珂,带太子下去吧”姬赢不动声色地吩咐,没提姬广宸之事,一边密切关注太子的神qíng,虽见并无变化,心却还是没能松下。
南珂带姬广渊离去后,姬赢才把视线移向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贴身太监景明,“这事你派人去暗中查一下,看辰王到底在哪儿”
“是,皇上”
景明是姬赢身边的老人,年约五旬,面容jīng瘦,声音低浑,他并不是真正的太监,是姬赢还是太子时便开始训练的暗卫,跟了姬赢几十年,现在已是暗卫的统领。
景明迅速派了一百名暗卫出宫。
中午时分,暗卫回来禀报在一民宅发现辰王。姬赢松了一口气,淡声吩咐景明“把这信传给李起”
“是,皇上”
李起得了信,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入了腹中,忙牵了马飞奔着找去。
在临着北城门不远一条叫青竹巷的小巷子里,李起找到了那处宅院。
敲开门,一个衣着淡雅朴素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迎门而立,浅白的衣裙衬得一张素颜格外gān净。
李起不客气地拨开她,少女似乎早猜到他会来,没有惊慌,也没有多问,只是默不作声跟在身后。
一进屋,李起就看到当门而坐的辰王,一个老妇人陪在一旁。
看到李起,姬广宸放下手中的茶碗,带了一丝嘲讽,道“你本事不小啊,这地方也能找到”
李起没时间说别的,急忙把这些天发生的事简单扼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