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能进到这里来,说明老爷心中有事一一这事到底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尤夫人面色如常,实际心里惊慌的不得了,她甚至可以说是害怕。这话越往后说,她便越害怕起来。今日的
老爷实在太不寻常,太亲近太容易扯到陈年旧事,反而说明老爷心里下了什么决定。她不由得惴惴不安地想道:老爷
莫非是今日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这般不正常了?还是……但这更深层的东西,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瑜珍,结发三十三年,虽然我没有特别的宠爱过你,但你也应该心知肚明:自从你为我生下子君后,我便忍痛
与兰羽断了往日的亲近,因为你是难一替我生下子嗣的女人,我不愿亏待了你。“尤老爷说到此处眼帮竟有些温润了
“,我不能让一个姨太太所受到的宠爱比你还高,所以你看我这些年,每月都要去你房里两三回,而其他姨太太们几
乎是几月才见着我一面。渝珍,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尤大人心里极其不是个滋味儿,为何老爷以往没有说出来,她便觉得这一六…都是理所当然的?原来老爷心里还
是装着她的,原来“二持别的专宠她一人的,原来那些姨太太不是得不到老爷的心,而是老爷不愿她们乐到她头上去
……
惊闻老爷后边问话,她急忙回过神来,答道:“老爷,妾身从来都是知足的,没有贪心奢望过什么。老爷待妾身
的好,妾身都记在心里边儿呢。“
尤老爷摆了摆手道:“以前你没记着,以后我也不求你记着了。你看,子君都已经快三十五岁了,之前娶了三位
夫人两死一残,使得他个xing越来越狐僻。现在好不容易子君对这新媳妇有些在乎了,我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扰他们,我
也更不允许还有谁像以往那般去害这新媳妇。”
说着,尤老爷便起身到那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榻上时手里便多了个小瓷瓶。他一边递给尤大人,一边
说道:“我防范不了背后的手脚,所以我只能杜绝。这个,你收下吧。“
尤夫人愕愕地看着那黑色小瓷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颤声问道:“老爷……,这、这是什么……”
尤老爷见她没有伸手来接,便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将小瓷瓶寨了进去,然后说道:“这是什么你不用管,你喝
下它就行了。“
尤夫人突地便落下泪来,她慢慢地从轻塌上离开,跪在了尤老爷面前,伏在地上咀咽道:“老爷,妾身犯了什么
错儿,老爷要这般对待毒身啊…………“
这大宅院里的事qíng,没有什么能让尤夫人不知qíng的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小瓷瓶里装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老爷只怕是要她自个儿寻死,然后再对外宣称她是疾病死了,至于这原因,还有人敢去追究吗?就算是她的族长父
亲不甘心,可她都已经死了,父亲又能怎么样呢?
再说这件事儿只有老爷与她两人知晓,难道还有谁敢说她是被老爷bī死的不成?这些她通通都明白,可她不明白
的是老爷为何突然要她死?就算是接香一事她有罪,可她也罪不至死啊……
尤老爷坐了下来,轻轻的捶了一下榻沿儿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儿吗?你真的要我把话都说明白了
去?我是觉得夫妻之间说这个伤感qíng,所以才不愿意说,你还是自己死了吧。免得这些事qíng传出去,对你对我对子君
对长房对尤家,都不好。
尤夫人却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她心一横便抬头望着尤老爷道:“妾身实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非死不可的大
罪,还请老爷明言,也好让妾身死个明白。”
尤老爷终于动了恕,霍地站起身瞪着她道:“好,既然你不要脸皮,那我就狠你一次算个清楚!秦玉莹是怎么怀
着孩子死的?秦家是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烧光了的?戚玲是怎么死的?尤绿英是怎么变成如今的尤苦的?还有尤兰珍
是怎么会难产!!!”
尤大人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老爷,好半晌儿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老爷的意思是说心一这些事qíng都是妾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