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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笑意更浓了,这尤姑娘,还是没能沉住气呢。想来也是,辛辛苦苦布的局,怎么能眼看着被她蒙混过去呢?
不过此刻尤姑娘这么一问,她倒是清楚那chūn桃必定不是尤姑娘的人了。
身为下人,chūn桃也算是胆大包天的。她也不顾着自个儿的将来,毕竟头上还顶着森严的族规呢。若尤姑娘有心的
话,chūn桃只怕早就被罚去打杂再也无法翻身了,秦漫暗暗想道。
“尤姑娘这是哪里话,大前日、前日、昨日三个日子,我都还在挑水呢。chūn桃是尤姑娘院里的人儿,我若能碰见
她,岂不是我偷懒去了尤姑娘院里?这罪名我可担不起的。”秦漫故意板了脸,扬高声音说道。
尤姑娘也瞧出秦漫没有真的生气,便笑着道歉:“少夫人说的是,是贱婢失言了。不过少夫人却是有一件事说得
不对了。”
“哦?哪一件?”秦漫坐正了身子,看来这六位姑娘中真正要与她作对的,怕是这位尤姑娘才对。
“chūn桃却不是贱婢院里的人。”尤姑娘温柔的笑说。她就不信,少夫人听了这话还坐得住。
秦漫早已预料到她将会丢出一颗炸弹,便如她所愿惊得站了起来,仿似发觉自个儿失礼后才又重坐回椅子上去了
:“chūn桃不是尤姑娘院里的?那却是谁院里的?”
尤姑娘此时却是什么也就不说了,等着别人开口。这些话她说得多了,也难保惹人怀疑。小少夫人已经惊了惊,
而且注意到了chūn桃、并关心chūn桃究竟是谁的人,她此行目的便达到了。
许姑娘心中冷笑着,却已是替尤姑娘回答了:“少夫人有所不知,那chūn桃只是少爷让尤姑娘带在身边儿的,但尚
未真正分配到尤姑娘的院里去。”
原来还是这样的特例,秦漫心中明白了大半,但却仍旧是不清楚这chūn桃如何跟别位姑娘搭上线了。不过看剩下的
五位姑娘中,最有可能让chūn桃做这等糊涂事的便只有潘姑娘了。
想到此,秦漫便朝潘姑娘望了去,笑着说:“潘姑娘与尤姑娘素来jiāoqíng不错,想必对这chūn桃也是熟悉的紧了。”
“不过是打了几个照面罢了,贱婢虽说不是妾,但也还是与下人划分得清的。”潘姑娘不软不硬地回道。
“虽说贱婢经常差chūn桃去给潘姑娘送点物什过去,不过潘姑娘对一个下人想必也没什么印象的。”尤姑娘也似乎
与潘姑娘站了同一战线,得了潘姑娘一个笑容。
秦漫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却是一阵发笑。连那胆小怕事的赵姑娘也好歹知道明哲保身,时时的防小人,而
这潘姑娘却是不知的。
尤姑娘只怕是故意露了什么风声与chūn桃,才使chūn桃去讲与那潘姑娘听了,又才被潘姑娘支使着去陷害她秦漫。此
时尤姑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于她,那chūn桃不是她院里的人,是何居心不难猜测。
这对尤姑娘来说,原本就是百无一害的好事儿。chūn桃若是揭发了她,便是她与chūn桃还有潘姑娘被一并重罚了去;
chūn桃若是临时改变主意不揭发她,便是引得她与潘姑娘两相为敌,尤姑娘也能坐着看戏,说不定还能从中获利。
“两家姑娘jiāoqíng果真好到令人羡慕的。”秦漫有些敷衍地说着体面话,紧接着便掩口打了两个呵欠,仿似累了。
一直沉默着的孙姑娘便冲着其他位姑娘开口了:“少夫人也累了,我看我们还是各回各院的好,别叨扰了少夫人
休息。”
秦漫不是没瞧见孙姑娘一直掩饰着的不耐,也心知孙姑娘对这些争斗十分反感,不过她却是莫可奈何的,毕竟她
不仅仅只是尤子君的一位姑娘而已。只要她做尤子君正妻一日,她怕是就要打起jīng神与这些豺láng们斗法的。
“孙姑娘说的是,那贱婢们就回自己的地儿了。”沈姑娘冲秦漫微微一笑,便依着孙姑娘的话站起身来。
其他姑娘见孙姑娘与沈姑娘都起了身,便也都跟着了,纷纷告辞。
“尤姑娘,我想借chūn桃片刻,不知道可否?”秦漫也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似是相送,实则要人。
尤姑娘顿了顿,笑道:“chūn桃也不是贱婢房里的下人,少夫人说要,贱婢也不敢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