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这个时辰会是谁呢?这些日子他刻意的疏远,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不想听的话题。
犹豫地看着屋门,那轻敲门的声音依旧不依不挠地响着,有着誓不罢休的架势。
“芙伶啊,是我。”
“宁老?”
芙伶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尊敬地叫唤着。
对于冥门的大家长——宁老,冥门每个人都是充满尊敬,当然,他也不例外。对待别人,他或许可以使使xing子,可是对宁老,他便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宁老则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门外,白发须眉的宁老没有因芙伶的迟迟不开门而有任何的怒意,只是眼角含笑地耐心地守在屋外等待着,这反倒叫芙伶有些不好意思。
进屋后,宁老也不拐弯抹角:“芙伶,对于她,你打算怎么做?”
芙伶眼角闪过一丝慌张,表qíng瞬间僵硬住,他扯开嘴角笑了笑,“宁老,您看,我屋里也没准备着些茶水,要不我去看看。”
对于他的借故言他,宁老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过去,毕竟,这事如若自己再不出面,怕是也没人可以帮他了。
就连是若qíng想要亲自出面说qíng,也是被他给拒之门外。
“你知道吗,厉王除了你和非儿,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想起那个本该桀骜不逊的厉王,如今却是为了这个傻小子,甘心放下了一切,如今连那火bào的脾气也改不不少,这样的女子,他放心将芙伶jiāo到她的手中。
只希望这个傻小子,别亲手丢掉了自己的幸福。
“宁老,她怎么会一无所有,他手握重权,身边萦绕着那么多的美人,那么多人以她马首是瞻,她什么都不缺!”也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缺,自己在她身边才会是多余的一个,卑微到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还不知道吗?”怪不得他能对厉王如此的冷漠与狠绝,想来是他还不知道厉王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为了芙伶所放弃的,连他这个已是过了风花雪月的老人都不禁为其感动,这样一个女子,除非是真的爱上,绝不会为了一个男子做出那么多的牺牲。
想来都是大家误会了,傲云以为厉王已经同他说明白了一切,而冥门的其他人则以为傲云同他说了,却不知,弄到最后,芙伶竟是对qíng况丝毫不了解。
厉王不说,这芙伶也是不开口,如若不是今日他这个老人家亲自前来,这误会是不是便越滚越大了呢?
真是一对磨人的小qíng人。
“厉王之前回到冥门,将大权jiāo还给了西盟原来的女帝——欧阳井华,并撤回了一切把持着西盟京都的军队,而她也退出朝廷。现在来到冥门找你的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叹息了一口气,用余光看着芙伶的反应,“如今,厉王她是西盟也回不去,如若你再不理她,那真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宁老,这……是真的吗……”忆起一个多月前见到她,是那么的疲惫与消瘦,难道前些日子,她便是在忙这些吗?她就这么将自己隐忍了那么多年才得到的一切拱手让人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说过的话吗?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之前在花园中,她所说过的话,如今是历历在目,原来,她真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原来她真的可以给他所期待的平静与专一。想起自己当日所说的无qíng的话,想起她受伤的神qíng,心隐隐作痛。
“听说厉王一会便要出宫,也不知……”宁老见芙伶面露忧色,便知他听进了自己的话。
“宁老,我先出去一会,非儿就有劳您了。”匆忙地jiāo代完一切,便慌张地踏出了屋。
离开,她要离开,她怎么能在舍弃了那么多之后,再舍弃他与非儿呢?她甚至都没有亲眼看一看,或者抱抱自己的女儿。
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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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门宫门口,众人见芙伶竟是亲自赶来,皆是一惊。
想这芙伶避这厉王,着实厉害。同住在冥门,却是在一个多月内将厉王当老鼠般防范着,连个面都没有见上,如今却是主动找来,大家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即纷纷找着借口退了开去,给这两个有qíng人制造着独处的机会。
“你……和她们处得很好啊……”看着那些人,离开时暧昧的表qíng,想着她们都是认同了她,什么时候,她是这么好相处的一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