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猛的拍向桌面,震的茶杯也蹦跳得老高,她额头的青jīngbào露:“凤庭筠,你竟然胆敢如此跟朕大呼小叫!”
凤庭筠冷哼一声,这一个“朕”终是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就这么默默相视无语,本该相爱的夫妻,对视的目光中却充满了隔阂与愤恨。
欧阳井华从这压抑的对视中逃离,转身走向chuáng前,窗外的月亮半圆,一缕缕轻柔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散向遥远的大地,穿过那已快光秃的枝丫,穿过这充满幽怨的窗户,拂上面部,是那样的舒服。
一声哀叹,释出无尽哀愁……
“庭筠,你我夫妻十几年,我应允你的事,何时反悔过?”
凤君咬紧苍白无血的下唇,几yù破裂出血。
“我的确不qíng愿耀儿与那风若qíng的婚事,可是既然答应了你给他们二人赐婚,便定不会从中破坏。这件事,虽然有些疑点,可无论如此,她与那凌苔躺在一张chuáng上,众多官员全部看见了!”转过身,定定的看向凤庭筠:“风若qíng是朕未来的儿媳,而凌苔则是朕选入后宫的男人,朕能怎么做?为了朕的颜面,为了皇家的尊严,朕只能这么处置!”
凤君也知自己误会了她,她一向理智,可一旦碰上耀儿的事,考虑的过多,顾虑的也过多,反叫他丧失了平日的敏锐与理智。可伤害已经造成,这道歉的话似乎也迟了……
“今日你早些休息吧,朕去书房。”知道他的尴尬,欧阳井华主动开口,随着奴才的摆架,离开栖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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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厉王府。
厉王欧阳厉琼手里把玩着一块色泽透明,圆润的紫罗兰翡翠,坐于暗室,身侧站着奎安,听着堂下几人的回报。
手慢慢握紧,再展开时,手中那名贵的翡翠已是一团粉末。
“呵呵……”一阵清而缓的笑声从厉王口中溢出,可奎安明白,她这主子笑声越轻,却是更危险震人。而低垂着头颅的几人更是不敢抬睫,身体轻微的发着颤,仿佛在害怕着些什么。
只觉一阵疾风扫过,堂下几人皆被重击倒地,纷纷呕出一口鲜血。而再回首,侵袭之人已是安然回到座前:“本王今日才知晓,原来本王养的都是一群废物!”
狠戾的眼瞳紧缩,she出凌厉的光芒。
风若qíng,那几个身份不明的人竟然与那人有关联。如今这风若qíng新府之中招进的奴仆,虽皆能查出其过往身份,不是普通的农家人,便是城中寻常的百姓,可她总觉得不会就那么简单,可手下的那群废物又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有想到,京都竟然有这样一个隐而不露的女子!风若qíng,这样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物,她怎么能将其放入皇宫,迎娶皇子,成为那欧阳井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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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锦园内,秋风瑟瑟,带入丝丝凉意。
“大殿下,看来这一次,这西盟女帝是真心想要与我白离结盟,殿下定要挑选个容貌、才华皆出众的男子……”牧苛面露喜色,想这西盟男子不像她们白离男子那般健硕,皆是明艳若桃拂柳之姿,叫人砰然心动。
闻人秋斜目看向那只差淌下口水的牧苛,如若不是看在她从小便跟在自己身边,早就将这聒噪的麻雀给拍飞了。虽然听从母皇的吩咐,提出要与西盟联姻,可是打心底,她还是比较抵触的,而这牧苛竟一点也不知察言观色,还哪壶子不开提哪壶……
“你们这群奴才,给本皇子退下,竟然胆敢拦本皇子的路!都反了是不是?”一声咆哮,叫闻人秋顿住脚步,面露诧异之色,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身后的牧苛紧步跟上。
只见玉锦园内,一身着华贵的男子正一手掐腰,指着挡在其身前的四名如石像般魁梧的女子,嘴里喋喋不休,那圆润的小脸此刻胀得通红,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九皇子请回,陛下吩咐过,不允许九皇子出宫。”
闻人秋一脸恍然,原来是西盟的九皇子啊……
“你……你们……啊——”这几个侍卫只听从母皇的指示,对于他是丝毫不给qíng面。如若硬闯,定是又会被她们老鹰抓小jī般给揪回来,扔进华羽宫。
自从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事之后,他便想去找风若qíng问个清楚。可母皇这一次竟是铁了心不许他去,认为这有失皇子的身份,有失她作为女皇的颜面,竟连父君也无可奈何。被阻拦了好几日,心中的郁结已是越聚越大,一声毫不估计身份形象的咆哮吼出,华生生的眩晕一群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