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风若qíng离开风府后,几日内几乎日日在这绮梦阁流连,将风家所给的大把银子洒向这绮梦阁。人人皆言,她短短一日之间,被取消与九皇子的婚约,既而被风家赶出家门,必定心中郁结,她这番也是借美人来消百愁。
而在绮梦阁的一个单独的包厢之内,风若qíng斜躺于chuáng上,看着宁老推荐给她的心腹,芙伶。相貌素雅却气质不凡,五指在琴弦之上挥洒自如,让听者有飘飘yù仙之感,凭借这份脱俗的气质,也被人称为绮梦阁的花旦。
没有人知道的是,这芙伶是这绮梦暗中的负责人。
闭上双目,听着芙伶汇报着近日来,在这绮梦阁中所打探到的消息。最多的还是关于白离大皇女与西盟联姻的事qíng。而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关与厉王,冥门的人竟然也无法深挖出她的底子,而芙伶在这绮梦阁竟也探听不到什么虚实。
真是个麻烦的人物啊……
伴随着琴声的结束,芙伶停了下来。想起风若qíng提及,让他注意关于祁家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终是咬咬唇,继续道:“还有个消息,自少主脱离风家,顾常卫再次向祁家提及婚事,想要迎娶祁家大公子为侍君。”
紧闭的双目猛的睁开,祁傲云,那个倔qiáng而生命力顽qiáng的男子。
前世,鹰门中所有的人都认为,她风若qíng是最不向往婚姻、最不可能与一个男子永远绑在一起的女人,其中包括她的gān爹——风垣。可是,他们全部都猜错了,她风若qíng,其实是最渴望家庭,最渴望婚姻的。只不过,她渴望的是细水长流,向往的是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丈夫。
在这一世,女子所处的主导地位,叫她这种念头更加的qiáng烈,她想要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丈夫……
可那种胭脂粉香味浓,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男子着实不入她的眼,唯一叫她记在心中的便是那坚定的目光,以及那相对正常的容貌。
她不会无故救人,救下祁傲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的命是她的。她并不会去想感qíng啊那些虚无的东西,她恰巧想要体会家的感觉,而碰巧碰到了适合的男人罢了,合眼的长相,同他一般的经历,同她一般的渴望生命,同她一般坚定的目光,这样的世界不会有比她更适合自己的男人。当然,她不会将她的想法告诉任何人,更没有习惯将她的思想晾晒在太阳底下供大家观赏,而当时救下他所说的“借口”也不过是敷衍烈的说辞罢了。
她不会去帮他堵住悠悠之口,他必须学会自己去面对这一切。她希望今后与自己并肩的男子能够是个坚qiáng,不轻易放弃生命的人,而她潜意识中,也希望,他面对他人的蔑视,能够依旧如此的坚qiáng。
如若之前他面对这样的困境,变颓废自哀,那么她便会只当他是无关的人,也或许会亲手解决掉他,毕竟,她的双手从不救懦弱的人!是以她让风暗中跟踪他回祁家,想起风之后所说的,他回到院中那毫无芥蒂的玩笑与笑容,她无法否认,心底松了一根弦,涌上心头的是淡淡的欣慰。
本是打算待摸清楚厉王的底细,一切安定了之后,再去安排祁傲云的事,可如今看来,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啊……
她的所有物,岂容他人沾染?
白离皇女
夜深人静,月上中天。
“欧阳井华,那件事是你安排的吗?”
刚处理完一日的政事,带着一身的疲倦,踏入栖鸾殿的欧阳井华,还未站稳,便听见一声质疑。看向自己的爱妃凤庭筠,他还未梳洗,依旧身着宫装,该是知晓今日她会过来。他没有行礼,怕是太过心急,不过,这也是她曾经给过她不必礼拜的权利罢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连这样的质疑与询问也保持着声线的平稳,没有一丝的颤抖与不稳。由记得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温柔,对他是多么的脉脉含qíng,可是现在,看着他的同样平静的面孔,欧阳井华却觉得一阵冷风chuī过,如深冬里的寒风,叫人毛骨悚然,心里透着彻骨的冰凉。
挥了挥手,身侧的奴才纷纷欠身离开。
“你说的是什么事?”疲倦的走向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已是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看来他等了自己已是不短的时间了。
凤君愤然站起身子,站定在他的面前,平静的声线中终是带着丝颤抖,bào露出隐忍的不满与怀疑:“风若qíng被捉jian,难道不是你找人做的?那风若qíng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在宫中搞出这样的事来!我知道你对风若qíng不满意,也不赞成耀儿与她的婚事,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卑劣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