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寂静无声,檀桌上,香炉袅袅,轻烟弥漫。
初蕊轻手轻脚的上前,将纱帐小心翼翼的放下,帐外的光影落了下来,忽然,她听得一声低语,轻轻的,带着磁xing的低柔嗓音:“下去吧。”
初蕊的手忍不住一抖,只见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一袭黑衣如墨,将屋内的光亮遮了大半,她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东陵弈桀缓步前行,见云沁雪靠在枕上,正在酣睡,绸缎般的发落了一枕,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光滑剔透,仿佛chuī弹可破,她的呼吸,浅淡而细微,让他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
帷帐未落,帐上的流苏,细碎垂落,看多了满是脂粉的脸庞,这张淡雅清丽的素颜,却是别有一番韵味,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入了迷,清雅的气质,恬淡的背影,让他百看不厌,仿佛只需静静的看着她,亦是满足。
转眸间,却发现手指被人握住,见她睁开惺忪的眼眸,脸颊微微发烫,身形未动,仰着头看他,眼眸幽幽,柔波如雾,似睡似醒。
东陵弈桀微感到诧异的挑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云沁雪紧紧抓着他的指,闭了闭眼,将他的手指,放到了口中不轻不重的啃咬。
眉目隐隐泛起一丝喜色,没想到,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竟是这般可爱。
目光变得幽深似海,还未笑出声来,只觉手指一痛,愠怒的眸子微眯,猛地将手从她的口中拔出,只见指上,留下一圈深深的咬痕。
不禁啼笑皆非,一个倾身,扣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下。
炙热的吻,霸道得让人近乎窒息,扰得气息凌乱不堪,云沁雪躺在chuáng榻上,自觉的想退,却没有退路,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
他腾出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狠狠的吻着,深觉不够似的,薄唇火热的覆上,深qíng而绵长的细吻,誓要将她融化在怀里,才肯罢休。
半晌,才松开她。
云沁雪终于可以呼吸,双手按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终于清醒过来,脸上不知是羞是恼,泛着一抹艳色的绯红。
东陵弈桀将她拥进怀中,垂下深幽的眸子,在她耳畔低笑耳语:“醒了没有?”
云沁雪闭目低喘,想推开他,却发现浑身瘫软,像是被抽空了气力,忿忿然的叫道:“你答应过要尊重我,怎么可以偷吻……”
东陵弈桀不由挑眉,伸出受伤的手指,微眯着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低沉磁xing的嗓音,逸出一声轻笑,戏谑道:“不知是谁,这下么重的狠口。”
云沁雪看着他指上的咬痕,想着刚才的梦境,直觉面颊滚烫,神qíng变得窘迫,脸颊立即红得像是熟透的果子,透着一股让人垂涎yù滴的水嫩,她张了张唇,低语道:“我不是故意……”
东陵弈桀看得心中一动,轻啄她的粉唇一下,紧接着,逗弄似的,啃咬着她的面颊,云沁雪左右闪躲,他却捉住她的小手,指腹在她的手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轻柔的拨弄,些许苏痒的触感,让她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
恍恍惚惚中,听见他含糊的低语:“怎么没搬去凌云阁?”
云沁雪本是羞赧万分,听到他的问话,面色渐渐转淡,幽幽的目光,看向窗外,低声道:“梨花苑很清净,我喜欢住在这里,倘若搬到凌云阁,意味着什么,王爷应该很清楚。”
东陵弈桀面色一沉,幽暗深邃的眸子微眯,璀璨的流光一闪而过,低声道:“罢了,你喜欢住在这,就住这吧,往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李总管去办。”
云沁雪不由侧目,不解的望着他,这样的命令,相当于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心中浮现一股怪异的qíng绪,他究竟报着什么目的,叹了口气,淡淡道:“王爷,我身边已经有了初蕊和宁儿,不需要那么多的婢女服侍!”
东陵弈桀面色一沉,深幽的目光变得yīn蛰,见她提及初蕊时,脸上的表qíng,瞬间变得疏离冷漠,这个郁结,一直在存在他们之间,成为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堵闷,沉声道:“她们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云沁雪冷淡一笑,漠然的望着他,冷声道:“我在王府中,会有什么危险?”
只怕保护的另一层含义,监视也在其中吧!
东陵弈桀面色一滞,脸上的神qíng敛起,幽深的眸子静似寒潭,不见丝毫的波动,半响,才淡淡道道:“若是觉得多了,那就留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