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目光沉凝下来,想了想,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就琴儿吧!”
东陵弈桀点头颔首,眼看着气氛变得僵硬,忽然起身,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道:“饿了吧,我马上叫人备膳!”
云沁雪冷睨了他一眼,这人,当真是霸道成xing,明明是问话,却自行给了答复,见他要走,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仰头望着他,轻声道:“王爷,请等一下,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东陵弈桀不由挑眉,深邃的眸子,幽深似海,犀利的目光,仿佛能一眼看到她心底,她有个坏习惯,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垂下眼,沉声问道:“何事?”
云沁雪睫羽轻颤,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王爷应该知道,绣心才失去孩子,心中一定很痛苦,王爷可否抽空去看看她?”
东陵弈桀微微侧目,冷洌yīn蛰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的身上,烧出一个窟窿,冷声道:“是她来求你来当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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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雪张了张唇,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困难,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是不是来当说客,并不重要,去与不去,最后做决定的是王爷,而你的决定,也不会因妾身几句话而动摇,只是,王爷前些日子,还对绣心百般呵护,如今却弃如敝屣,未免太过薄qíng……”
东陵弈桀闻言,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恶质的凑近,伏在她耳畔,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好重的酸味?”
云沁雪面颊羞恼的泛红,冷冷的别过眼去,沉声道:“难道,对王爷来说,府中的女子,都只是生子的工具吗?”
东陵弈桀眼眸中的欣喜,一点点的散去,很快恢复了幽暗的深邃,让人望而生畏,勾起一抹冷魅的邪笑,沉声宣告:“她们没有资格,本王只想要你生的孩子。”
说罢,他的目光,扫到她平坦的的腹部上,眉峰微挑,手不自觉的伸过去碰触。
见状,云沁雪微微皱眉,侧过身子闪开。
他的手,便僵在空中,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呆了呆,没想到,他突然来碰触她的腹部,心中不禁变得复杂烦乱,反感的话,当即脱口而出:“我不要……”
东陵弈桀浑身一怔,冰冷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一层愠色,面色陡然yīn沉,目光中浮现一片晦色,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才沉声开口:“你说什么?”
云沁雪凝眸抿唇,想到他之前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孩子,这个想法,让她的身体忽然冷得骇人,悄悄的握紧了拳,只觉周身都已麻木,世上最伤人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明明不爱那个人,却偏偏对她温柔,让她产生错觉,迳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无法自拔,待梦醒,一切成空,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漠然的别过头,低声道:“王爷不觉得自己残忍吗,若是不爱,又为何去招惹?玩弄女子的感qíng,很有成就感么?”
那声音落进耳里,却是讽刺的厉害。
东陵弈桀面容一滞,面色yīn沉的厉害,周身散了彻骨的寒意,危险的眯起眸子看她,像是气极,手停在空中,微微的打着颤,胸口微微起伏,似在极度压抑,冷洌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这样的一文不值,这样的卑鄙无耻,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只是咬牙狠狠的盯着她,半响,没有动弹分毫。
窗外的枝叶,随风摇摆,纷纷而落,像是他的一颗心,肆意的凋零下来。
此刻,正是应景。
他深深的吸口气,qiáng自将内心的怒cháo压下,冷声喝道:“云沁雪,你少自以为是,本王不屑于此,是她们自不量力的凑上来,本王不见得都要接纳吧?”
看着他受伤的模样,云沁雪面色有些怔忡,她不知道,事qíng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直以来,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她在心底,构成一堵坚实的堡垒。
阻碍在他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太多太多了!
门外的四婢,听到内屋争执的声音,大着胆子走了进来,见到东陵弈桀愤怒的模样,只得赶紧跪下,低声劝慰道:“王爷请息怒……”
空气仿佛凝滞,跪在地上的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