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衡笑一笑道:“我习惯熬夜的,燕小姐想要去苏未县,我看阻拦不住她,赵总长请去准备几部车子,我带人一同跟去。”
赵天书皱一皱眉道:“现在这个时候去恐怕不见得安全,可是先生遭此险,于飞势必坐不住的,我也一起去,现在我就去给苏未县打电话通知一声。”说着匆匆又下楼去安排。
上官衡转过身,却见燕于飞已经醒了过来站起身,于是道:“赵总长已经去安排车辆人手,你一晚没睡,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燕于飞摇头道:“不用了,我去洗梳一下,片刻就回来。”说话间便往自己房间去,走出几步又回头迟疑道,“你也一夜没有睡?”
上官衡点头道:“我也正要去换件衣服,十分钟后我再过来。”
两人都去洗梳更衣,不一会复又回到小楼的客厅,赵天书也已经备好车子,上官衡命了自己跟来的侍卫及这里几个随从都跟着上车,一行人风驰电掣的往苏未县去。
出了洛南城开车一个小时便入了山区,往苏未县去的山路是盘山公路,因为路窄失修,统共要花上三个小时才能到苏未县。因为出发得早,车子进山区时也不过早上8 点,一线阳光自山坳中she出,照在山区清晨惯有的雾霭上,沿途偶尔可见农人挑着担子赶路,景色虽美,只是车上的人都无心赏看。山路颠簸,燕于飞牢牢抓着车窗的把手,一言不发的望着路,赵天书及上官衡都知道她其实越近苏未便越是害怕,一路也只好反复开解她。
因为路窄,每每遇到有人相向而过,车子总要停下来等人走过方能再开,燕于飞心急如焚,每到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好等。车子开到半途,迎面又过来一人,快近了弯道,几部车子又停了下来,等那人走过去。赵天书坐在前面,突然大喝了一声,手臂猛然舞动起来指着那人道:“是先生,是先生!”
燕于飞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连头撞到了车顶也不顾,透过前玻璃望出去,虽然不很清楚,可是那衣装那走路的姿态,正是燕清人。燕于飞赶忙拉开车门奔了过去,到了眼前一看果然是父亲,立时激动得连话也讲不出,一步扑了过去抱住父亲直哭起来。
赵天书及上官衡都下了车,赵天书也是十分的激动,上去拉住燕清人的手只会说:“先生你没有事就好,先生你没有事就好。”
燕于飞哭了会就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燕清人,并不见什么伤处才放下心,忙挽了燕清人的手上车。既然找到了燕清人,车子便也不再往苏未县去,都缓缓掉了头回洛南。
燕于飞在车上傍着燕清人,虽然看他已经平安无事,还是焦急问道:“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昨天急也急死了。”
燕清人遭此大难,倒也还很镇定,怜惜的握着燕于飞的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燕于飞已经道:“怎么不是大事,被匪军劫了过去,叫人担心死了,连你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燕清人道:“昨天一早往苏未县去,路上也是在弯道上等人过去,谁知道突然就拥出一群人来,不由分说就把我和车夫抓了走。我们也不知道是去的哪里,反正山路走了很久到一个小村。他们倒也没拷打我们,只是问了几句就放走了车夫,却不肯相信我只是个教书的先生,非说我是个做官的人。当时越说越僵,我揣度他们当时就要动手杀人。”
燕于飞听到这明明见到父亲已经平安,还是不由“啊”了一声。燕清人拍拍她的手道:“还好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居然是我原先一个学生的亲戚,也见过几次的,看到我就说,‘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他们里面的人见我果然是个教书先生也就算了,又盘问了几句就放了我,进来那个人就领了我回去让我住了一晚,今早又送我出来,我让他走了就自己往洛南这里赶,半路上就遇到了你们。”
燕于飞及赵天书听了都吸了口气道:“要不是那时候恰好有这个人来,岂不是就很危险了。”
燕清人点头道:“正是,我自己也觉得十分的运气。”他又道:“想来昨天你们为了这事qíng也没有休息,上官参谋长还特地过来,实在是无以为谢,天书为了我也一定cao心了不少,只好晚上再敬你们了。”
上官衡微笑看一眼燕于飞,道:“燕先生是吉人天相,这次没有事就最好不过了,回去先生先休息,晚上请先生喝酒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