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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虽然登了通稿,可是毕竟兹事体大不能轻易放过,因此政府及军区总司令部都依旧严密监查着各方的动态。总司令上官端那里也是报告不断,这一日上午却命人都不许进来,所有报告除却十分紧急的一概下午再提jiāo。
上官端的办公室极为宽敞,只是陈设却甚是朴素,他素xing节俭,信奉富贵养娇兵,因此自己办公室里的桌椅都是硬木的,地上也不许铺地毯,桌上除却一盆吊兰外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此刻上官端坐在桌后沉着脸,眼睛只盯着站在眼前的年轻军官身上,那军官却低着头眼光瞅着那盆吊兰。上官端嘴角一沉,道:“我关你这七天的禁闭,你是不是心里不服气?”那年轻军官答道:“总司令处罚有理,属下不敢不服。”上官端喝道:“那你低着头gān嘛,抬起来看着我!”年轻军官抬起头,正是上官衡,他直直望向上官端,却因为牵到脖颈的伤口而牵了牵嘴角。上官端的目光亦转到那伤口上,伤口长约三寸,细细的一线,自耳后直延伸到前侧颈上,已经结了深红的痂,他们两人虽然是叔侄,在军队中却一贯以职衔相称。上官端瞧了一会,目光渐渐柔和,口气却依旧十分不悦,道:“你身为外派原安的巡查员,却丢下公务私自返回平南,你自己说是不是触犯军纪?况且你是我侄子,本当以身作则,却这样玩忽职守,又怎么能领兵服众?!”上官衡答道:“属下返回前曾经请示过原安驻派特员王龙应,得到批准才回来。”上官端哼一声道:“谁不知道你是我侄子,他会不批么?你手中分明公务繁重,应该以国事为上,却为了一点私事请假回平南,难道还有理了!”上官衡只道:“属下知错。”
上官端停了一会又道:“你为了私事回来也罢了,为什么一回来又和别人打架?再三的告诫了你们几个,年少轻狂也就算了,如今岁数这样大,还象以前一样话不投机就挥拳相向?况且你这次打得苗副总的儿子骨折住院,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官衡抿一抿嘴并不回答。上官端又沉下脸色道:“我问你话呢。”上官衡沉默片刻道:“他出言不逊。”上官端敲了敲桌子道:“他如何出言不逊了?说你为私事回平南不对还是说你贪恋美色不对了?他便是说话粗俗,你也要和他一般见识?”上官衡听了不敢回嘴,把头微微一扭,眼光依旧落到那盆吊兰上。上官端见他不回答,那神气却分明很不服气,不由微怒道:“关你七天还是少了,玩忽职守,殴人至伤,哪里像个军人?!我看你是色令智昏了!”上官衡不由道:“属下有错,总司令处罚得对,只是,和她没有关系。”上官端听了愣一愣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冷哼一声道:“她她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是不象话,连廖夫人那里你都敢惊动,难得夫人竟有心思陪你胡闹。为这样的事qíng和人大打出手,你看看伤在哪里?再多那么几分就是动脉,你父母俱已亡故,把你托付给我,你存心是要气死我!”上官衡见叔父说出父母来,不敢再说话,低低应了声“是。”
上官端提起兄嫂来,自己也不由有些难过,停了半晌才道:“你处事这样不小心,还要好好历练,原安你也不必去了,等伤好了给我下基层带兵去。”他停了一停又道,“那位燕小姐,你知道她的底细么?你身份特殊,焉知道她不是别有用心?”上官衡忍了一忍才没有分辩,只说:“我心甘qíng愿。”上官端听了把眉一皱,道:“岂有此理,你先走吧。”上官衡应了一声是方开门退出去。上官端凝视着那吊兰许久才按了铃吩咐秘书道:“立刻给我备车,你和我一起走,不用别人跟去。”
燕于飞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在宿舍里看书。天气已经是夏初的样子,微微有些热,她换过长裙坐在窗下,一本课本翻了许多页也没有看进去。窗外洋槐树开着一球一球绣球似的小白花,飘着淡淡的甜香,燕于飞禁不住起身探出窗口想摘一朵,一眼看见楼下步履匆匆的过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驻校的军队早就开拔走,她心里一动,放开了那树枝回身照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门口片刻就有人来传话说下面有人找她。燕于飞想了想,抱了两本书下楼,迎面看见的是个容貌陌生的军官,身姿却也是很挺拔的。她愣一愣,那军官看见她走了上来道:“燕小姐,你好,鄙姓蔡,是东南军区总司令办公室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