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不要啊_作者:谢宁远(41)

  这话江邵荣只当是孩子气的鼓励,便淡淡一听,付之一笑,根本完全没有想到邵光是真的由此开始行动。

  ☆、【一树梨花压海棠】(九)

  “渴了?还是想吃东西?……”

  随着岳婉生艰难地用力睁开了困倦沉重不堪的双眼,一个温和gān净的男声在自己旁边响起,但这声音淡淡的,并*露出丝毫qíng绪的因子,因此并不能听出是敌是友……

  岳婉生稍稍抬起了头,刺眼的白色chuáng单将整个空空dàngdàng的陌生房间都染得明晃晃的,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令岳婉生感到莫名的恐慌感。

  岳婉生使劲抬起了眼睛,这下子才模模糊糊看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他。

  这个男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岁不到,穿着简简单单的三叶糙墨绿色衬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沉稳的眼神透着掌控局面的笃定和自信,但是温润的五官秀气有余,丝毫没有什么骄纵外露的气息,目光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其实含着一种聪明却毫不张扬的出奇的敏锐感。

  岳婉生的嗓子简直像是冒了烟似地,发不出一丝声音,而浑身的脊椎神经又像是一节一节粉碎xing地断裂掉似地,稍稍一动腰肢就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男孩子一眼就看出了岳婉生默默忍受着的窘迫,细致地递了一杯温水到岳婉生嘴边,还在水杯中cha了一根吸管。

  岳婉生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一通猛吸之后才带着生涩而戒备的口吻一连串地发问:“这是把我弄到哪儿了?你是谁?我爸爸人在哪儿呢?”

  那个男孩子静静看着双眼惺忪的她,淡淡地扑哧一声就笑了,像是看着一个幼稚的笑话似地戏谑地答道:“这才想起来分辨我是好人坏人?刚才那一大杯砒霜水都咕嘟咕嘟地喝了……放心,我如果想害你,就不会把你和你爸爸从高速公路路口的糙丛里拖回来了……”

  岳婉生听着听着就迷惑地惊住了:“高速公路路口的糙丛里?”

  那男孩子扶额道:“难道你不记得?小姐,这年头不流行玩失忆症这一套了……”

  岳婉生摇摇头:“当然不是……”

  她脑海里很清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当时正躺在一辆不断颠簸行驶着开出岛城的大货车里,而当时自己身旁静静躺着的,就是她父亲于福生。

  当时的状况,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个货车是吴千夜的手下指派着的,目的不过是趁着她坠崖之后浑身病痛的好时机“毁尸灭迹”,将她和于福生一起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岛城。

  男孩听了岳婉生的描述,这才像是明白了事qíng经过似地,点点头继续告诉她:“那就对了,你和你爸爸出现在糙丛里时的确是很像被人从车里刚刚扔出来的垃圾,两个人都是昏迷的,你是因为身体上的小伤太多,感染导致高烧不退,而你爸爸……早已是植物人,没有转圜的余地。”

  岳婉生愣愣地听着,眼睛不免一怔,这个男孩子长得这么温润如玉,说出来的话却这么直接,这么毒舌……

  岳婉生复杂地盯着这个男孩子,不动声色地问:“把我救起来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学雷锋,告诉我我也不信。”

  他倒也算诚实,微微一笑,细框眼镜里的双眼流露出一丝透彻的光,还应景地拍拍手:“果然聪明,这个物价飞涨的年头,天下哪儿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够有觉悟。不过你真的该庆幸,毕竟你现在没事了,你爸爸我也在隔壁的看护房间给他接着氧气呢,心跳脉搏都还在,这不挺皆大欢喜的?”

  岳婉生苦涩地垂着脸,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的底,眼前的这个他深不可测,语气不友好却也不疏离,于是她深深地蹙着眉头,心虚地催促道:“快说到重点吧,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我可是有原则的,违法犯罪之类的事儿我不gān。”

  他又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不急不慌地靠近岳婉生,眉头微微一簇,幽幽地从鼻腔里挤出几个五雷轰顶的字:“原则?苦难的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活着就是唯一的原则。”

  岳婉生被这一句短短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停忐忑着,正在这时,这个男孩子又是舒展而无邪地一笑,温和地拍拍她:“先躺着吧,我出去给你买点饭什么的。”

  岳婉生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带着礼貌的口吻低声问道:“等一下……能不能问问你,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