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风颂沉默,薛冷玉知道自己猜的对了。心里惊恐更深,急
道:“他们都是无辜百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战场上厮杀也就罢了,各为其主有所死伤也无话可说。可那一群
老弱妇孺,又如何能下的了这手。
展风颂伸手缓缓覆上薛冷玉的手背:“冷玉……若是让他们进了都
城,楚王残部也许会趁机作乱,一旦都城再起变故,这流离失所,枉
送xing命的百姓,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了。我知你心软……可是这战
场……却就是如此残酷。”
一将成名万古枯,坐上这个位子的人,谁身后没有累累白骨,谁手
上,不是血迹斑斑。
艳阳高熊,薛冷玉却不由的打了个玲颤,便是知道战场冷酷,却
也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无辜的人无缘无故的命丧huáng泉。士兵巳轻
在驱赶走的近的难民,尚有抱着孩子的妇孺,孩子受到惊吓,大哭起
来。薛冷玉并不是一个多喜欢孩子的人,可那哭声,却是一声声的刺
痛她的心。
薛冷玉抓着展风颂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望定了他的眼,一字字道
:“展大哥……你是只想夺天下,还是想坐天下?”
展风颂不由皱了眉:“冷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夺天下与坐天下,难道有什么抵触不成。自己得了这天下,难道
坐不久。
薛冷玉望着糙原上那星星点点道:“若只想夺天下,对挡路者,
自然是该杀无赦。可若是想坐天下,却要注意手段才行。”
展风颂道:“冷玉,你想朕冒着都城再起变故的危险,放了他
们?”
“不是放。”薛冷玉道:“而是妥善安置。展大哥,你知道我
从来不乱说话,你若是信我,便让叶将军稍缓行动,听我一番话,再
做决定。”
展风颂再看一眼薛冷玉,过往那一幕幕闪过,不由的开口:“命叶
将军回来。大军暂停前进。”若是可以,他又何尝想要杀了这些无辜
百姓。
“是。”亲兵飞快去报,不敢多问怎么变故一时一时。
命令飞快的传达到每一处,不一时,不但叶藏,连翼行他们也从各
处飞马过来,对流民格杀勿论这符合展风颂的做风,没有什么好奇怪,
可是忽然取消行动,还命令大军暂停,这就不得不让他们奇怪了。
就在糙地上搭起简易的帐篷,一方桌案,众人围绕而坐。都直直
的看着薛冷玉,大家都能看出薛冷玉对展风颂的重要,却谁也想不到,
她居然有这左右展风颂决定的能力。
薛冷玉看着众人刺眼火辣的目光,有些尴尬。自己从来都是小打
小闹,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要是向着展风颂说说道理也就罢了,谁知他
竟是把军中主将都叫了来,让她不免的有些紧张。
展风颂见薛冷玉有些紧张的看他,不由笑道:“别怕,有什么
想法,便说。你那些理论,做事手段,朕一向是欣赏的。就算是错
了,也不妨碍。不管你说错了什么,难道朕还会难为你不成?”
展风颂之所以这么样,是因为在倾国倾城相处的那段时间,在各种
事qíng上大家也都各有看法分歧,而到了最后,薛冷玉的主意虽然有时候
会天马行空不知所以,可是却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一个人,小事便可见大。所以他相信薛冷玉既然能让他暂缓,绝
不是单纯的可怜那些流民而说的敷衍之言,必然有着自己的道理。
得了展风颂鼓励,薛冷玉便鼓起勇气,看了众人一圈,道:
“我……我虽然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过是个女子,可是我对
今天这事qíng,却有别的看法。我那日在书房,隐隐听见你们说如今天
下初定,这一路,正好也可以宣传正统,笼络人心,我便觉得,这如今
是个大好的机会。”
“收容难民……这倒确实是一件笼络人心的事qíng。”叶藏道:
“可是,这冒的风险未免太大。”
“我知道你们是怕难民进城会扰乱城里秩序。”薛冷玉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