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冷玉点头,宁卿心里便放下。薛冷玉的话,他是觉得可信的。
握了握手中冰凉的钥匙,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过转角,那边,是一个单独的牢房。
隔着粗粗的铁栏,能看见墙边靠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可那身影,比起自己走时,却消受了那么多。此时正低着头,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的。
薛冷玉的脚上仿佛灌了千斤一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铁栏边,张了张嘴,还未喊出那两个字,先是泪水流了满面。
殊离如往常一般的静丨坐着,心里想着诸般事qíng,前天肖三来的时候,便带来消息说冷玉已经被救了出来,如今已寻了宅子妥善安排好了。按道理说,肖三办事,他一向是放心的,可是这话听了,他却是一直没有安下心来。
越是相怕多,心里越是不安。昨日便有些等不及的吩咐了肖三,提前安排事宜,这地方,他是再呆不下去了,能早些离开,便早些离开。
肖三只是如往日那般的应了,虽然略有疑虑,却也没有出声。这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感觉,却是越发的奇怪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殊离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不过牢头会时不时的前来询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并不会有其他的事qíng。
直到觉得那脚步声,和往日里有些不同,方才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愣在了当场。
却见栏杆外,竟是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秀丽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泪光盈盈,两手后在嘴上,身子稍微的有些颤抖,似乎是一个控制不住,便是痛哭出声。
殊离只看了一眼,随即却笑了笑摇头自语道:“难道真是想得厉害了,竟然会有幻觉。”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薛冷玉也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是一个人。
薛冷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动了动唇,带着些颤音道:“殊离……”
这一声喊,犹如雷光劈过。殊离的身子一震,通知薛冷玉再想不到的速度便到了门口,大手穿过栏杆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中,是再掩饰不了的惊喜:“冷玉……真的是你……”
薛冷玉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去摸眼角的泪,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你怎么会来的?”殊离奇道。
薛冷玉勉qiáng笑了笑:“你不想见我吗?”
殊离死死盯着薛冷玉的脸,久久的不愿意挪动一点视线,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这日日夜夜,想你想的都不行了。”
薛冷玉心里那一刻酸涩的无法形容。低头看着他与自己紧握的手,不由得才想起自己手上有牢房的钥匙,急忙挣脱了他的手,拿起铁门上的大锁,却是cha了几次也没能将钥匙cha进去。
殊离笑了笑,无言的接了,将门锁打开,推开了牢房的门。
铁门吱的被推开,下一刻,薛冷玉便扑进了殊离怀里。
殊离却是稍微的有点抗拒,想和她拉出些距离来。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他,难道这些日子不见,他不想抱着自己?
殊离有些尴尬的道:“你看我身上这样,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平时倒没觉的这牢房里环境怎么样,殊离虽是个爱gān净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境况也不会多想,更不至于说是过不下去。可薛冷玉这样一扑了过来,才惊觉自己似乎有几天没有沐浴了。虽然肖三会带gān净衣衫来让自己日日更换,可这牢里洗澡却是真不方便。他也不愿这么光天化日的赤身luǒ体,便只是用水擦拭而已,虽然也脏不到哪里去,可毕竟不是那么gān净。
薛冷玉却是伸长手臂搂了他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在他略有些gān燥的唇上咬了事口:“我又不嫌你脏……”
殊离苦笑着扭过头去:“你不嫌我,我却有些嫌自己……”
如果薛冷玉虽然大大咧咧,终归是个爱整洁的姑娘。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连茅房这样的地方也要绞尽脑汁大动gān戈改造的香味扑鼻,光亮整洁。如今自己这一身的肮脏,一脸的烟尘,便是她不在意自己却不愿给她留下这样的感觉。
薛冷玉看出殊离脸上有些苦涩,笑了伸出单手转过他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然后便凑了上去,在他要开口说话时,舌尖探入,试探着与他的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