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索xing将这些天的辛苦愁郁一次哭个痛快。
过了许久,声音才慢慢低了下来,薛冷玉窝在宁卿怀里的身子渐渐不动了。
宁卿察觉到薛冷玉有了片刻的沉默,轻轻喊了声,才知道哭的累了,她已伏在自己肩上沉沉的睡去,宁卿便这么直着腰身,直到她睡得熟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平躺好。
将被子拉好,覆上她果露的肩膀。宁卿面上沉静如水。
站起身子,背上伤口撕心裂肺的痛,裹着纱布又渗出了一丝血色,好在刚才薛冷玉已经哭得天昏暗地没有察觉。那本就没有愈合的新伤在刚才那番折腾下有流出血来。
2楼
宁卿在隔壁房间处理好伤口,重新上药换了纱布,再由小厮伺候着擦拭了身上汗水,换了gān净的衣裤,这才重新回到房里。
薛冷玉早已沉沉睡去,睡梦中还紧锁着眉,小脸皱成一团。
宁卿看的一阵心酸,可眼前这事,却又实在没有办法两全其美的解决。捏了捏隐隐做痛的眉心,熄了灯,在她身侧躺下。
不管怎么样,自己可一定要抗住了。他毕竟不是殊离,就算在薛冷玉面前可以将他说的坚定无比,可到了事qíng面前,殊离到底会怎么做,这毕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江山为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的可以爱美人不爱不江山,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世上她能倚靠的,只怕也只有自己。
薛冷玉这一觉睡的虽沉,却并不安心,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眼睛gān涩的很,使劲眨了眨,这才看清宁卿正睡在自己身边。
因为伤在背上,不得不趴着睡,侧脸对着薛冷玉,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轻颤一下,略显苍白的脸让人说不出的心痛。
长袍搭在chuáng侧的椅上,因为伤也并没有着中衣,被子只搭到肩头,露出宽厚的肩背。
薛冷玉眨了眨眼,便不敢再动。
看窗外天色大亮,这个时辰,往日宁卿应该早已经起身了才是。可现在他却仍在睡梦中,呼吸平缓。便知他这次,真的是累的不清。
怕伤后失血过多容易着凉,薛冷玉有心要将他身上被子拉好,又怕是稍微动一下便会惊醒了他。不禁犹豫的连呼吸都放的缓和了。
想了又想,索xing停了一切念头,便这么静静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慢慢合上,不知不觉的又睡了一觉过去。
宁卿的院子里,要是没有女皇来找,其他人是不敢来打扰的。虽然下人们十分奇怪一向自律的宁卿为何到现在还未醒,可路过时都轻手轻脚不敢闹出一点动静。
昨夜经历了那一番生死纠结,两人当真都累了,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直到过了中午宫女在门外犹豫着敲门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薛冷玉一惊睁了眼,正对上宁卿睡意未退的眸子。
“什么事?”宁卿道。
宫女在外道:“公子,韶吴国皇帝前来下聘,晚上女皇在后殿设宴款待,要公子前去相陪呢。”
宁卿眉头一皱:“那韶吴皇帝现在到了何处?”
“已在宫中休息。”宫女道。
“知道了。”宁卿道:“你下去吧。”
“是。”宫女应了退来下去。
宁卿那姿势睡的虽不舒服,却是觉得这样躺着十分的轻松,与薛冷玉对面望着,两人都不说话,却都不想动。
许久,宁卿有些奇怪的道:怎么。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薛冷玉更是奇怪。
宁卿道:“展风颂可是来向你提亲的。而假公主一旦被揭穿之后,你就得嫁到韶吴去了。你一点不担心吗?”
薛冷玉打了个大大哈欠道:“说实话,我开始还愁的不行,现在反而不愁了。昨晚哭了一场也舒服了也想开了,如今这事qíng已经够乱了,我真不在乎再多点什么。闹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等着看戏便是。”
宁卿道:“等着看戏?可可,这戏里你可是主角。“薛冷玉无奈的伸了个懒腰:”可这剧本不是我写,主角又怎么样?我没有武功,没有权势,我又能做什么?“
宁卿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可可。这才像我认识的你。?
坚持淡定,带一些装出来的无所谓。
薛冷玉也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失态了。”
自己一直以来,便该都是能女里的,绝不放弃。不能改变的,也不反抗。此时疏离心理既然还有自己,不该那么悲观才是。若有那一日,他真的为了江山而放弃自己,这样的男人,又哪里值得自己水里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