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瘟疫蔓延到与大理相临的贵州、四川等地,朝廷关闭了通往大理的所有途径,在这种qíng况下师父和远昊的计划只得作罢。
靠近年末,大理王室对国内的混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迫于无奈只好向大宋朝廷求助,朝廷不但派人前往治理瘟疫,还从四川、贵州以及两广地区调集军队,直接派兵帮助大理镇压巫教叛乱,在大理驻军长达十个月。最后大理王室对宋称臣,赵光义将大理国王封王,将大理定为省,大理从此服从大宋的直接管制。
可是在此期间,大宋东南部,由于东海海洋气候的异常,自德庆七年岁末起到次年三月间,多次出现了咸cháo上溯。咸cháo的出现导致沿海地区淡水资源更加缺乏,原本盛产米粮的福建、浙江一带,严重的部分地区竟出现了几年来最严重的旱qíng,加上扶持关中后经济压力向南转移,沿海地区顿时就显得吃紧起来。
而从阿楚处传来的消息得知,东海的倭患比往年更为严重了。
正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赵光义亲自查看旱qíng,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南巡。
这一年的二月二,宝瑞的二十岁生辰,几乎要了她的命,无缘谷众人费劲了周折想尽了法子才把她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但是宝瑞仍然元气大伤,yīn寒之毒伤及经脉,在chuáng上一躺就是二个月不能下地,之后一直病恹恹地,直到赵光义结束南巡借机来看她之时,也没有完全恢复。
宝瑞本来就是个生xing开朗好动之人,在奇疾的折磨下,不能动弹,不能出谷,不能潇洒自在,就憋了一肚子气,赵光义一来,几人谈起政事,一时意见不合就大吵了一顿。
宝瑞自小就与赵光义相识,正因为这样的亲近,她对阿一的期望是很高的,不知不觉见,就把自己对一个qiáng大中国的期盼都寄托在这个年轻皇帝身上,她认为她的想法和思路,基于对她的了解,阿一也同样会信任她,理解她。
但是有时候形势比人qiáng,理想是一套,真正实现起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开始宝瑞先是讲起她在西夏的见闻,比如西夏的一些军政建设,和西夏目前这样建设可能带来的趋势走向,又提到丝绸之路的贸易问题。在这一点上,之前她和远昊是反复商量过的,远昊也编了一些合理的理由,向阿一阐述了文化jiāo流对政权之间以及以后吞并西夏的一些机会和影响。
赵光义考虑过后,认为可以适当地恢复中原向西域的贸易,在政策上给予适当的支持,于是宝瑞趁机提议设置过境税的可能,这样西夏可以根据贸易的多少适当地收取中原贸易商人的过境税收,同时为这些宋人提供一定的安全保障。而贸易的往来,将直接带动大宋文化向西夏甚至整个西部的传播,这是很肯定的。
赵光义作为皇帝可不是傻子,自然理解其中的要害,但是国家大事毕竟不是随便和两个人讨论就能决定的,还得回去和朝臣反复商讨才能作出具体的决策。不管如何,意见能听进去总是好的。
分歧出在东海安全问题上。
宝瑞上一世是南京人,作为中国人,骨子里对日本是有深刻的恨,作为南京人,更是刻骨铭心。因为对于倭患这个问题,她是从主观上有着万分的主动攻击倾向,所以对目前朝廷的做法是大为不满。
目前东海控制倭患,保证沿海居民的安危居然要靠百姓组建的义军,朝廷确实显得非常的无能也无力。
阿一作为皇帝,考虑的是整个大局,当下就给她分析:首先目前大宋北有大金,镇守北疆的镇北军,是大宋兵力中最qiáng盛的一支,这肯定是不可动摇的,财政上也上第一要支持的。西部有吐蕃和西夏,为了做好应对的准备,迁都以及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的转移,关中的经济复苏也是当务之急,建设不可能半途而废。
大理国这次内乱,是大宋吃掉大理的最好机会,所以朝廷从四地调军前往进驻镇压,留守的军队在时局没有完全稳定之前是不能抽回的。而南边的旱qíng,朝廷也必须拨款赈灾。事实上,咸cháo的出现,也和前两年建大河闸有脱不了的关系。
为了建好这个大型的水利工程,从江浙一带挖走了大量的河砂,过度的挖采,容易导致河chuáng坡度的降低,涨cháo时海水容易自河口涌入,产生咸cháo上溯,这个后果当时确实没有仔细得考虑到。
而大宋定国后,在水师方面还没有开始建设,有几个原因:一是东海沿岸的倭患主流是倭国的海盗,没有形成政权上大的威胁,因此没能即使引起朝廷的重视;二是即使这两年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严肃了,水师也需要组建、锻炼,但是这个事qíng的轻重缓急远比不上前面所说的国策来得大,三是,现在国库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