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理由一说出来,宝瑞就彻底怒了,又是拍桌子又是踹凳子,甚至指着阿一教训起来:你说你一皇帝,怎么能以借口推搪呢?这可是你的国家你的百姓。朝廷不去解决问题,倒让百姓自己去喋血。这东海楚家,都要倾家dàng产了。你一个皇帝,国库,再怎么穷也不会比百姓穷吧?没钱也算理由?少养几个女人,皇宫大内的女人少穿点凌罗绸缎,什么船啊袍啊就都有了。
不提女人还好,一听这个赵光义能不恼羞成怒吗?本来他就喜欢宝瑞,但是作为皇帝,对女人是没有太多选择权利的,现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过得好好的,不仅如此,还和两个不相gān的男人也生了孩子,这本来就够叫人郁闷的。可我还惦记着你来看你,你呢,不肯跟我过也就算了,你还管我养几个女人?还当着qíng敌的面教训我,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说的还是治国的问题,不是明着骂我无能吗?
所以皇帝脾气也上来了,怒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学人家谈什么治国之道?女人不得gān政!
宝瑞这火就更是上了头,她对男人女人是没什么偏见也没有特殊界限的,走的看的比很多男人不知道qiáng多去了,而且她也是为这皇帝着想,毕竟是他的江山啊,以前那么多好主意他都没反对过,现在居然还来句女人不得gān政?那是后宫的女人好吧,跟她可没半点关系,凭什么拿对付后宫女人的嘴脸来对付我呀,我还怕你的yín威不成?
她可忘了皇帝是可以下令杀头的,直接就费着好大的劲搬起个椅子砸了过去。
这样的放肆让在场的人都傻眼了,然后这场政治讨论就不欢而散,把阿一气得拂袖而去。
绵薄之力
这一次宝瑞真的有点受伤,质疑阿一的同时也在质疑自己,自己这么紧张做什么,死的人又不归自己管对吧。
自尊上也觉得很是接受不了,爱国的理想更是觉得受到了打击和践踏。
这种忿忿不平和郁闷,使得那场争吵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今天和远昊、妖刀说起来,仍然是很伤心的。
妖刀对这些东西没太大的兴趣,没兴趣的东西他一般都不去想太多,他现在只是在无缘谷研究各种古怪的武功什么的,或者和孩子们玩。
所以宝瑞只能向远昊抱怨。
现在她又洋洋洒洒地把上一世知道的那些关于倭国也就是日本跟中国之间的历史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因果关系啊,发展啊,日本人如何残bào啦,害死多少中国人等等,她坚持相信,如果现在不治理倭患,这个世界,估计也会走到那一天。
远昊对她在这个问题上的固执是叹为观止。劝解道:你不能拿那个时空的历史,来套到这个时空上,这根本没有必然的联系,你现在几乎就是入了魔,没有摆正自己嘛。而且这历史要发展,也是要好几百年慢慢积累的,不是说今天就会发生,也不是说近期就会发生,说不定到我们子孙都死光了,也还没发生。
宝瑞坚持这是防患于未然,你们这些人只是没有远见,我这叫爱国爱民,当下死不松口。
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的远昊,也不得不说一次重话了:“瑞儿,你这样是不可理喻,别说是阿一,就连我这样知道你来历的人,都无法接受!你是带着那个时空积累的一知半解,将这种固执的敌视和所谓的预见蛮横地qiáng加于人,根本不考虑这里实际的qíng况,正是纸上谈兵,实在荒谬致极!而你还在狂妄地自我陶醉!”
这一连串的形容,顿时把宝瑞当场劈傻了。
呐呐地反问道:“我是这样的吗?”
远昊叹了口气,拉她坐下,很认真诚恳地和她谈话:“瑞儿,首先我相信你上一世的认知,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你也说过,从你来到这个世界时,你就发现这里的历史是不一样的,所以在对待历史问题上,你先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治国安邦,并不是纸上谈兵,作为臣民,对待皇帝我们能做的是尽量为国尽力,或者说尽忠,这一点对你来说不容易做好,容易做到的是适当地建议,作为阿一的朋友,我们能做的坦诚,尽可能地为他着想,出谋划策,但是不能妄图去bī迫他接受,他要考虑的问题,比我们这些旁人要考虑的多得多。”
“对于东海的问题,因为阿楚的关系,你现在是关心则乱。你说的并没有错,朝廷在治理方面确实不足,但这样的不足,目前来说暂时是无法改善的,而倭患的危害,也并不是只有你看得到。但是这样并不意味着,你就应该套用以前积累的仇恨和敌视,来决定你对待这个问题的方式,而且,仇恨、愤怒或者冲动,对解决任何问题都是没有帮助的,我的瑞儿这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