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不敢想,甚至不敢深想左家兄妹是不是都是这样一般的心xing。
可是怀疑就像是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尽的后悔嫁进左家,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左家兄妹相处下去。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都无法入眠。
这一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为何对安乐侯处处掣肘,甚至在他还没科考之前就封了侯位,阻挡他考取功名,担任其它官职的可能了。
当初在夏侯家老太爷麾下的各个将领,早被打散在各军之中,可是就在方圆拿着那面令牌去传达夏侯彧的意思之后,竟真召集了一队士兵,随夏侯彧策马急奔出城。
而在此之前,方圆也不敢相信光凭一面令牌,就真的可以号令京城的四门开始检查来往行人。
拥有这样权力的人,要是哪一天有不轨之心,帝位就岌岌可危,不管是谁坐在帝位上都不会安心,会竭力防备。
夏侯彧知道那面令牌一拿出来会引发什么后果,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用最快的速度去清查三清宫,贼人就会把人移转,并消除所有的痕迹,到那时候要再找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
而城门那头的动静,不到一刻钟就传入了皇宫里头,被扰醒的皇帝听完城门官的禀报,神色不定,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问:“安乐侯府那儿就没派个人过来解释?”
城门官低头,不敢看向皇帝的脸,惴惴不安的道:“有的,不过是皇后娘娘之前派过去安乐侯府的一个嬷嬷。”
“一个嬷嬷?”皇帝挑了排眉,脸色不变,“安乐侯府里还真是没人了?”
皇帝也不知道是褒是眨的说了一句,然后传周嬷嬷进殿。
有人无故动用了能指挥城门开关的令牌,他这个当皇帝的要是不好好问问,还能安心住在皇城里,岂不就是个傻子?
皇帝并没有等太久,周嬷嬷就进殿来,行礼之后就候在下方,等着皇帝问话。
他也不啰嗦,挑明了问:“安乐侯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动用了那块令牌,然后私自命令守卫搜检?”
那块令牌,算是先帝赐给夏侯家的恩典。
随着时间过去,知道往事的人越来越少,但是那块令牌的效用却不会打折,毕竟一块上书“如朕亲临”的牌子,这世上大约也没有第二个人敢仿制。
也是因为这块令牌,他这个当皇帝的才会一边善待着夏侯家唯一的男丁,一边却又死死的提防着他。
而皇帝没问那些亲兵又是怎么调动的,这问题他会等着安乐侯回来亲自解释。
周嬷嬷到入宫前,都还觉得晕乎乎的。在她看清楚夏侯彧拿出的那块令牌写着什么,又听到他下了那一道道换了别人都要被砍头的命令时,只觉得如果不是这些年的历练撑着,她可能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
而夏侯彧早料到宫里肯定会找侯府里的人问qíng况,就派了她直接到宫门外等着,果不其然,她没有等侯多久,就见到了皇上。
到了这个时候,周嬷嬷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把夏侯彧拐了人家姑娘成亲的事qíng大概说了,然后才说今天晚上莫湘蕾被人劫持的事。
至于被劫持的理由,她其实并不是非常清楚,方圆也只大概知道莫湘蕾从三清宫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对,知道详qíng的夏侯彧则没有告诉他们细节,她于是只说了句好像跟三清宫有关。
而一直候在边上的城门官在听见了三清宫三个字后脸色一变,虽然只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皇帝坐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
“你说!三清宫有什么异常不成?还不赶紧把事qíng给说清楚!”
城门官心里发苦,呐呐道:“臣其实也不怎么清楚,就是听在衙门里头当差的人说了几句,安乐侯好像请京城衙门去查查三清宫……”
“理由呢?”皇帝可不接受不清楚、不明白这种含糊的字眼,他知道的夏侯彧不是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做的人。
“说三清宫里头似乎有道姑和拐子勾结……”
周嬷嬷心思缜密,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想来今晚绑走莫湘蕾的就是那些拐子,而他们会这么做,应该是认为她看见了什么,想要灭口!
皇帝则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闹来闹去,只是简单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已,想到夏侯彧平常总是一派从容,脸上的微笑没消失过,他忽然有点想瞧瞧那小子现在的表qí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