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城想去哪儿?”永玹再问。
她只是想出城,想离家出走,至于上哪儿去,心里还真没个底儿,可是看他那个样子,她要是不给他个答案,他说不定会直接把她送回家去,她只好随口回道:“去普济寺。”
“普济寺已经过头了,现下时候不是,你先在驿馆休息一晩,明早我再派人送你过去。”
“不用,既然都来到樊县,我在这儿待两天再回去。”她还气恼阿玛,不想这么快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发觉她脸色不太对劲,永玹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拂chūn下意识抬手捂着被阿玛打的左脸颊,已经不疼了,不过她的心还痛着。
永玹略一思忖,隐约明白了原由,“你可是同家里人吵架了?”
她抿着嘴没答腔。
见她不想说,他也没再追问,“你还没用晚膳吧?跟我来。”
听他提起晚膳,拂chūn这才意识到肚子饿了,便跟着他走向膳堂。
驿馆的人已备妥晚膳,只是没料到他又多带了个姑娘过来,连忙再添了副碗筷。
她也没客气,端起碗埋头吃饱。
瞄她一眼,永玹墨黑的眸里似是滑过一丝笑意,接着他端起碗,慢条斯理的用膳。
拂chūn是练武之人,食量素来不小,连吃了三碗才搁下碗筷,她看向正在喝汤的永玹,唇瓣动了动,有些yù言又止。
他喝完汤,拿起下人送来的gān净帕子擦了擦嘴,这才觑向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你觉得我开铺子的事有错吗?”
此时人在城外,而她认得的人只有他,就只能找他倾吐心中的委屈。
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来,“可是有人为这事责怪你?”而能责备她之人,只有她家里的长辈,想来应是她开铺子的事,被她那位清廉耿直的阿玛得知了。
“我阿玛打了我,还让我把铺子收了!”提起这事,她好不容易稍稍平息的怨气又冒了上来。
“所以你就随便就钻进一辆马车里出了城,想离家出走?你可有想过,万一遇上了心怀不轨的人该怎么办?”永玹的嗓音不重,但是听得出来他对她这般负气轻率的举动不是很赞同。
拂chūn马上反驳道:“我有武功在身,怕什么!”
知她仗着武功在身,定然听不进他的话,他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抬手轻触她的左脸频,适才见她捂着脸,想必是挨了她阿玛的掌掴,此时虽已看不出被打的痕迹,但他仍轻声间逭“还疼吗?”
他那温柔关切的眼神看得拂chūn有些不自在,她别开眼,回道:“早就不疼了。”倒是被他碰触的地方有些痒痒的。
永玹收回手,沉吟道:“你阿玛既然已经知晓铺子的事,可要我差人帮你把铺子给顶出去?”
“那铺子我费了不少心血。”她不甘心因为阿玛一句话,让她花的那些心血全都白费。
看出她的不舍,他替她想了个办法,“要不这样吧,咱们合伙,我出一半的银子顶下那间铺子,名义上那间铺子是我的,你阿玛也就无话可说,那间铺子是你整治出来的,以后还是jiāo由你打理,赚得的银子你分七成,只要分给我三成就好,你看如何?”
“你真要与我合伙?”拂chūn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要与她合伙,还让她占大头。
“你不是不想收了铺子吗,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你保住那间铺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她不解的问。
永玹微笑着温言回道:“咱们相识一场,勉qiáng也算是朋友吧,朋友有难,出手相助还要理由吗?”
听他这么说,拂chūn先是一讶,接着慡快的接受他的好意,“好,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那我也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你有难时我也会帮你。不过三成你太吃亏了,还是分你四成吧。”原本她是想要分他一半,但铺子若仍由她打理,她总要收些辛苦钱。
他没再推让,含笑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明早我就差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难得出来一趟,想多待几天再回去。”她才不想这么快回去见她阿玛。
永玹略一思忖,提议道:“你若真不想回去,要不先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