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向妻舅打听的。”
从偏门出了chūn渚院,经过两个月dòng门便是伯府的后花园,在京城小有名气,只是忠毅伯夫人早已仙去,乐平县主因为丈夫半瘫在chuáng上的关系,问来深居简出,很少出去应酬,也不像大长公主会每年办chūn宴游园,或别人府上会办金桂宴、吟梅会等等。
柳三太太对此很不满,尤其她的儿女都大了,举办宴会正好可以与其他夫人聊聊,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对象。但要她自掏腰包办一场宴会,她又舍不得银子。
柳震对自家三叔、三婶花公中的钱很大方,花自己的钱很抠门的德xing早已没什么感觉,见怪不怪了。
柳震与凤娘一路慢慢游园,欣赏湖光花糙,只觉得心旷神怡。
园里花树不少,虽然种类不多,大多是北方花种,但看得出来花匠打理得很好,眼前几株茶花开得正灿烂,花形艳丽,其叶浓绿,正是茶花中的珍品绯爪芙蓉和状元红。
除了奇花异糙,还有各式假山,远观或近看都各有一番意境。
chūn风剪出满园缤纷、满树新绿,偶尔碧天晴空掠过飞鸟,舒展羽翼。
柳震笑道:“祖父说祖母生前喜欢牡丹,所以我们暖房里的牡丹还颇有名气,常常当成礼物送人,既体面又不俗气。牡丹的品相繁多,有的观之如流丹,妖丽夺目,有的胜在瑰丽灵动,姿态雍容,大富大贵的人家都喜欢牡丹,美得大气富丽。为夫头一回见到娘子,便联想到家中暖房里的那株绝世牡丹“夺翠”。”
“夫君谬赞,传闻静王妃、清平王府的世子妃、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有名的三位绝色佳人。从我们武信侯府传出美名的,是我二姊哦。”
“别人家的夫人美不美,与我何gān?”柳震慢悠悠地道:“你二姊我倒是见过,只是一位相貌清雅、自命清高的才女,若论美貌,不及你三分。”
“各花入各眼,谢夫君垂怜。”凤娘闻言俏脸微红,清澈如同湖水的眸子里全是欣喜小的笑意,清丽得宛若风中芝兰。
“美人,我每天这样看着你,不饮也醉啊。”
凤娘掩袖一笑,“那好,省下酒钱了。”
柳震哈哈大笑,“回头我将手里的产业与地契都jiāo由你保管,还有些银票和金银,拿来应付这一年的花销,全凭娘子支配。”
男主外女主内,凤娘应下了。
柳震又道:“我那座宅子隔壁有一户人家要卖房子,也是三进大院,后院有一片梅林,原是户部一位姓周的员外郎所有。这位周大人有点来历,是江南一位皇商家的子弟,倾全族之力才供出一位两榜进士,自然给了他许多银子打点,不然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员外郎,哪能一进京便买下这么好的宅院?
“可惜的是周家毕竟是皇商,朝中无人提携,周家其他子弟或有人中秀才,但无人中进士,周大人单打独斗不容易,要告老回乡了,打算卖掉宅子。我想买下来,日后有需要可以两边打通,宽敞许多,你觉得如何?”
凤娘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惊喜,柳震全然不同于杨修年,不仅原意将私产jiāo到她手上,表示对她完全信任,且遇事有商有量,不会不把她当一回事。
杨修年曾道:“女人只分两种,一种用来欣赏,一种是用来cao持家务、传宗接代。”
她无意中听见他的真心话,才逐渐对他死心。
柳震真心待她,她自然投挑报李,认真思索后,便道:“钱放着不会自己生小钱,置些产业也好,毕竟京城就这么大,好的宅院可遇不可求,买下来收租金也不错。”
他们如今还不能搬过去住,偶尔去落脚也够大了,还不需要两边打通,不如买下来租给别人,朝廷三年一考核,多少外地官员奉调入京,好宅子不缺人住。
“妻好一半福,我听你的。王爷给我的花红正好让我拿来付房钱,以后收的租金就给娘子买花戴。”他大气地给她加一点私房钱。
凤娘浅浅笑道:“祖父一心为你打算,你挣了银子,多孝敬他老人家一些。”
“好。”柳震见她对自家祖父这么有孝心,十分满足。
“即使老人家什么都不缺,我们仍该多多孝敬。像我给祖母亲手做抹额、鞋袜,祖母收到后开心得比吃了蜜还甜,其实我的手艺还不如她身边的大丫鬟呢。”
“我懂你的意思,这是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