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作者:赵乾乾(121)

  打量完他的长相,我抱拳道:“哪路的英雄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讲完觉得这话充满了和谐的矛盾美,我不知道他哪路来的,还想着去远迎他。

  幸得他也不跟我多计较,非常铿锵地来了一句:“废话少说,把那对狗男女jiāo出了。”

  我对他这话的评价是好坏参半,我十分赞同他那句“狗男女”,但又十分不满他那句“废话少说”,作为一个想一鸣惊人的侠女,你不让我鸣,我要如何惊人?

  于是我笑盈盈道:“这位英雄,敢问有何贵gān呢?”

  我原本想说这位大侠的,但印象中大侠应该较为注重外表,毕竟我就没见师父或大师兄穿过破烂的衣服,更别谈破dòng的靴子。而英雄这词宽容得多,并不十分计较穿着。

  “关你鸟事,你将他们给我jiāo出来!”他铜铃大眼咬牙切齿地瞪我,扯得那道疤起起落落,实在是甚是忙碌的一道疤。

  我安抚他道:“英雄莫动怒,他们俩现儿不在府中。我看你风尘仆仆,想必为了寻找他们也是赶了不少路,若你不嫌弃。不如进来吃顿便饭,喝杯薄酒,慢慢等可好?”

  他诧异的望着我,想必是被我的落落大方所震惊。

  这个必须教导一下后人,我们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一个人太震惊,否则,这个过度震惊的人,他就容易头脑发热酿下大错。

  这位英雄他,就是一个好例子。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劈晕了。

  鉴于我之前被萧副将下药迷晕时靠着树gān,并没有倒下去着地的困扰,故这次我倒下去时并无经验,后脑勺就先着地了。

  今日我的脑壳真是多灾多难。

  醒来时,我在一个山dòng里,山dòng有石chuáng有被褥,一付等待我良久的景象。

  我转动着酸痛的脖颈左右环顾一下,山dòng内就我一人,走出山dòng,发现这是个奇妙的处所,山壁中突出的一块石台,往下是望不到底的崖谷,往上是笔直的峭壁,隐隐可以看见崖边。难怪他如此放心将我一人丢在这里,这根本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我无奈地叹口气,叹气声滑落谷底又弹了回来,大概是撞到对面山壁,又再弹回来,我仅叹了口气,却得到山老爷的三声回应,也算有面子。

  我知道我理应惶恐一下,但经过我与众不同的脑袋仔细思索,得出的结果是:事到如今,惶恐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好还是冷静,留点体力另寻出路。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在山dòng内东摸西摸,这里拍拍那里打打,根据我多年来听说书的经验,山dòng内一般有绝世武功秘籍或者绝世神兵利器,再不济至少有一条别有dòng天的暗道。

  岂知我摸到手都快烂了,连张手纸都没摸出来。

  皇天在上,王清浅今日若是能活着离开这个山dòng,我将告知世人——不是每个山dòng都有武功秘籍的,说书人的话实在当不得真。

  我将这方寸之地绕了个遍,实在找不到任何出路,只好在角落里坐下,托腮想这神奇的一日。

  今儿一早,我难得比范天涵起得早,无事可做便对镜描眉,后来范天涵醒了,他以手支头侧躺着看我画眉,还在一旁瞎出主意,一会说我画高了,一会说我画低了,气得我抄起石黛盒子丢他。他也不恼,起身换朝服,还赖着我得送他出门口,最后也不知怎地,我竟应承他为他准备早膳,这下可好,有人要挨饿了。

  人生的境遇真是峰回路转,我今早还懊恼自己怎么就死蠢到应承范天涵帮他做早膳,现儿我恨不得立马将一日三餐煮好了顶头壳上去求他赏脸吃。

  想到吃饭,我的肚子一阵咕噜,望望外面的天,大概也是晚膳时分了,不知府里晚膳吃的是甚么?忍不住咽一咽口水,好饿,好想吃东西,给颗橘子也好……

  突然dòng口传来哐咚一声,我赶忙跑出去看。

  这里我要讲一个小故事,从前从前,有个人,名唤叶公,他十分喜欢龙,家里雕的刻的统统是龙,有日真龙他知道了,深感荣幸,决定去拜访一下叶公,岂知叶公见了真龙,吓得屁滚尿流……

  而我此时便开始觉得,地上这颗从天而降摔得稀巴烂的橘子,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并且,此时我才开始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何来寻的是萧子云和大师兄的仇,最终被丢进山dòng的确是我?莫非他寻不着他俩便迁怒于我?只是这迁怒也不忒不讲理了罢?比那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还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