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作者:赵乾乾(39)

  我与宝儿终是回了娘家,我爹与众姨娘对我回府的事表现得相当淡定,一付等我被休很久了的样子。

  我挺矛盾的一人,说是要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却每天每天在府里期待着什么,实在是有毛病。

  我在王府里安分地等范天涵差人送休书来,没等到。

  又安分地在府里等范天涵来哄我回去,仍没等到。

  于是我又安分地在府里等我自己愿意不等了。

  我这么一安分,把爹和姨娘们给吓着了,他们每天变着法子让我出门闹腾去,但我实在没心qíng。我只要一想到,这休书一整,咱就成了下堂妻,心就怪酸怪酸的,哪里有什么心思出门去搅和。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个清晨,我倚坐于chuáng上,看宝儿对镜梳妆,她回了王府后就莫妙地与柳季东好上了,每天忙着女为悦己者容,甚至连饭也少吃了,说是要追求弱不禁风的效果,最好是身轻如燕,能在掌上跳舞的那种。不过我觉得,除非她能找着如来佛五指山那样的大掌,不然这掌上舞实在是痴心妄想的。

  宝儿梳妆打扮完毕后,眼巴巴将我望着,眼波儿流光溢彩的。

  我顿时发现宝儿娇俏了许多,想是爱qíng的魔力罢。

  我叹口气,苦笑道:“去罢去罢,莫让你那柳公子久等了。”

  宝儿欢呼一声冲出门,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

  屋内又剩我一人,我懒懒地下了chuáng,在宝儿幽会回来前跟我chuī嘘他们的qíng比金坚之前,我得做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

  “清浅。”

  我被这特有的称呼吓了一跳,迅速起身就咚一声撞上了桌子,力量之大,让我晕眩地瘫坐在地上,满眼星辰。

  范天涵从桌子底下把我捡出来,皱着眉问到:“没事吧?你躲到桌子底下去做什么?”

  我摸着椅子坐下,道:“谁说我躲?我在拿我的银针。”

  范天涵闻言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黑色绒布包,摊开来,包内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上千根细细的银针,在黑绒的衬托下闪着幽幽的白光。

  这是我及笄那年大师兄为了补偿我受伤的心灵送我的,我本该丢掉这种嗟来之物的,但是当时的我卑微得很,受宠若惊地珍藏着这怜悯之物。

  范天涵捻起一根银针,问我道:“蒙西山产的上好白铁锻造而成,你怎会有?”

  我这会儿已不再晕眩,也想起我将是他下堂妻的身份,绷着脸不回话。

  他无所谓地笑,翻着手里的绒布包,忽然道:“我送你更好的,这个丢了罢?”

  我抿着嘴不说话,他又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应承了?”

  我剜他一眼,把绒布包从他手里夺过来,还是不说话。

  范天涵望着我手里的绒布包,道:“我受你十针,你丢了它可好?”

  我习惯xing地眨了眨眼,想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听错。

  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受你十针,你丢了它。”

  我又剜了他一眼后绕过他走向门口。

  疯子,谁和你玩儿谁是疯子。

  范天涵把我堵在了门口,语气挑衅的道:“怎么?你不敢?”

  我受不得激的,真的。

  他随后又道:“还是你觉得你使针的手法登不了大雅之堂?”

  啧,欺人太甚。

  于是我手一挥,数十根银针唰唰飞向范天涵,他不偏不躲,银针针针如入豆腐之地,齐刷刷地在他肩膀上排成一排,井然有序。

  我使了多少力我心里自然有数,但他的毫无防备却让我恼怒的很。

  他笑着一根根地拔下银针,嘴里数着:“一、二、三……十二、十三,王清浅,你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美剧的编剧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王八蛋。

  什么叫nüè?人家压根连nüè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车撞,死掉,GAME OVER!!

  啊~~~~~~~

  气到老娘卡文!!!!

  离别

  我望着范天涵掌心中沾着血丝的银针,心微颤。

  他又认真地数了一遍手里的针,然后不发一言地将我望着,良久良久,才俯在我耳边轻轻道:“清浅,你心疼了吧?”

  我脸红了一红。

  范天涵低声笑,忽地低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促狭道:“扮甚娇羞呀?”

  我让阿刀把范天涵赶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