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小五儿cha话道:“那如何是好?”
范天涵道:“我们明日便动身了,进了城后,我会令当地知府查办的,大家今夜各自当心点就是了。”
他一发话,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
一直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白然却忽然开口道:“我倒是有瓶迷药。”
姜溱一听到药便来了兴趣,嚷嚷着:“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白然掏出一蓝瓷瓶递给她,她倒了几颗在手掌中查看,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不解道:“我竟瞧不出是何药。”
白然道:“这是我自制的迷药,名唤美人香。遇水即化,无色无味,中毒之人头脑清醒却七天七夜手脚无力,毫无行动能力。”
小五儿嗤一声道:“果然是个登徒làng子,连个药名与女人有关。”
萧副将附和道:“这药名不好,娘们。”
我很是奇怪,便问他道:“你这药无色无味,为何还叫美人香?”
白然答:“好问题,因为次次我用这个药,皆是用于美人身上,美人被我下了药后自然软倒在我怀中,温香软玉在怀,是故名为美人香。”
在场的人齐刷刷向他she去鄙夷的眼神。
他举手投降道:“我与你们说笑的,这药名我随口取的,无甚道理。”
大家还是鄙夷地望着他,他便恼羞成怒道:“我制的药,爱叫甚便叫甚,即便叫男人香你们也管不着。”
大家统统点头,我对姜溱道:“快把男人香藏于你的袖中,我们出去下药罢。”
“等等。”范天涵叫住我们。
我与姜溱对望一眼,无限失望,岂料他道:“我与你们一道去。”
我喜孜孜地挽他的手道:“杀人放火去啰。”
姜溱跟着我们后面担忧地絮叨:“师父教导我不可以杀戮的。”
“放心,我们不杀人,我们□掳掠。”身后传来白然的声音。
他何时也跟了上来的?我正yù转过头去问,范天涵原本搭着我肩的手却忽地移上来夹住我脑袋,拖着我往前走。
此qíng此景,令我不禁想起我年少时,我每回要带巷口的小黑狗去散步,而它又不配合时,我也是如此夹着它脑袋拖着去散步的,想来真是温馨呀。
我们到了厨房,姜溱言此行动只需她一人便可,于是我们皆躲在门外看,美曰其名监工。
只见她入了厨房,对着厨子娇滴滴一笑道:“我晚膳忙着帮大伙儿布菜,都未食饱,适才闻到菜香,便跟了过来,这么多菜,都是为谁准备的?”
厨子搓着手,笑得yín光闪闪,“这是为伙计们准备的,不过姑娘若是不嫌弃,就与我们一起吃罢。”
姜溱凑上去,用手把轮流把饭菜上冒着的热烟扇到鼻子下,深qíng地一闻,赞道:“好菜。”
她把每盘菜都闻了一遍,边闻边赞不绝口,最终她直起身,抚着肚子道:“我饱了,多谢你的款待。”
厨子目瞪口呆,门外的我们亦是目瞪口呆。
我们往回走,三五步后听得厨房内传来一声长叹:“这世间竟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我们齐齐望向姜溱,她皱着眉不解道:“我明明闻了烟,如何能说我不食人间烟火呢?”
……
半盏茶过后,我们在房内等到快睡着才听得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摔落地之声。
出到客栈大堂,四处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人,而且怪的是他们虽无法行动,但嘴却是活跃得很,个个嘴巴不gān不净地骂咧咧,大意皆与繁衍子孙后代有关。
我打小在市井里流窜,自然不觉得这些话有甚了不得,姜溱不一样,她自从深山里长大,只听过láng群互嚎,没听过对骂。于是她觉得十分新奇,扑闪着溜溜的大眼,扯着萧副将的衣袖问:“甚么是扒灰的小làng蹄子?”
萧副将羞得满脸通红,我好心解围道:“既是从灰烬中爬过的马蹄罢了。”
姜溱又追问道:“他们为甚要提马蹄?”
我道:“马蹄踏过灰烬,便邋遢了,用于骂人的言语,你不知道也可。”
姜溱又问道:“马蹄日日在行走于尘土间,本来便是肮脏之物,为甚要qiáng调踏过灰烬?”
我揉了揉额角,道:“这是有典故的,此灰烬并非糙木之灰,而是骨灰,马蹄踏过骨灰便会沾染上魂魄的邪气,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