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作者:赵乾乾(96)

  去到,只见范天涵懒懒靠着树,脚边放了一把剑。

  我踢一踢落叶,瞟他两眼,道:“说罢,唤我来做甚么?”

  他脚一扫一勾,脚下的剑忽地朝我飞来。

  我反she地抬腿回扫,用力过度剑从鞘中飞出,直冲冲she向范天涵,他跃起一个反手握住,稳稳落地,道:“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沉默不语,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仅是没控制好力度罢了。

  他见我不语,又道:“你不是喜习武麽?我来教你罢。”

  我不动,琢磨着他那是说真的,还是奚落挖苦我。

  不待我琢磨过劲儿来,他已把剑扔了过来,我只得接住。

  他道:“我今日教你一套剑法。”

  我问道:“什么剑法?”

  他道:“一套剑法。”

  我癫狂道:“什么剑法?”

  他道:“此剑法就叫‘一套’剑法,一套是名。我师父自创的剑法。”

  他轻叹:“我亦是有个与众不同的师父。”

  我明白,我深受其害。

  一套剑法就三招:劈,刺,削。

  当范天涵言我今日就教你这三招时,我深觉被看轻了,以我的资质,至少可以学五招。

  他舞了一遍剑与我看,我淡定地告诉他,这剑法太难了,我学不了。

  他不可思议望着我,语重心长道他可以慢慢教我。

  一盏茶后,他淡定地告诉我,这剑法太难,你学不了。

  白忙活一场后,我与他靠着树gān望天。

  一片叶子飘落,cha入他的发,我轻轻拨去。

  他忽然道:“我与白然比试过。”

  我愣住,半晌道:“这片叶子的魔力太大了,你竟yù与我掏心掏肺。”

  他续道:“回京的途中,你还曾问我手为何受伤。那伤便是与白然比试时留下的。白然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只是当时他有毒在身,我才侥幸赢了他。”

  我不耐道:“缘由呢?”

  他叹道:“红颜祸水。”

  我大喜,我好歹也充了回祸水,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他又道:“他对你有意。”

  我并不想矫qíng地假装意外,我怀疑过,只是无法证实罢了。

  我平静地问道:“那么是否比试赢的人便赢了我?”

  他现出鄙夷的神qíng,道:“我岂会做如此无谓之事?”

  我被嫌弃得无奈,只得追问道:“那为何要比武?”

  他迟疑了一会,道:“我若输了,不告知你他的心思,让他自行选择合适的时机挑明。”

  我奇怪道:“那你赢了,为何不早告知我?”

  他正色道:“他中毒,我胜之不武。”

  我愈加奇怪了,追问道:“那为何现又话与我知?”

  他面上一红,道:“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考量,考量你个死人骨头啊考量。

  风呼啦啦chuī,方才舞剑时不觉冷,歇了会后便觉方才出的薄汗在额间被风一chuī,结成了细细的冰。

  于是我起身拍去身上的落叶,低头望着他道:“我们回去罢,知晓了白然的心思,我以后会避忌着些的。”

  他伸手与我,我瞪他一眼,并不yù拉他起身,便自顾转身走。

  他跟在我背后,凉凉道:“我忽地想起一套掌法,十分适合你,又简单易学。”

  我哼一声道:“莫非又叫一套掌法?”

  他笑道:“非也,此套掌法我自创的,只是名字尚未想好,不如夫人学成后赐名罢。”

  我撇一撇嘴,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勉qiáng学上一学。”

  范天涵与我并排立着,道:“现听我言动作,首先摊开的你右掌心。”

  我照做。

  他续言:“并拢四指,使拇指与四指自成角度。”

  我又照做。

  他又言:“现将你的右掌虎口位移到我的左手虎口。”

  我边移动边问:“是否要先输内功与我?”

  我右手虎口一触到他左手虎口,他蓦地手掌一翻,紧紧扣住我的手。

  我不解地望向他,他笑像偷腥的猫,道:“回去罢。”便牵着我往回走。

  走了数十步,我望着他上扬的嘴角,晃一晃我俩jiāo握着的手道:“这套掌法不如就叫无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