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作者:赵乾乾(97)

  他耸肩,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晚年……听起来怪怪的。

  哎呀,新年快乐乐乐乐乐,万事如意。

  纳妾

  范天涵的手很大,很gān很糙,包着我的手,迫得我不时失神,总误以为自己被一层树皮裹着。

  “你手能否安分点?”范天涵啧了一声道。

  我停下挣扎的手,不是我不安分,是他的手跟磨刀石似的,又握得死紧,分明是想废了我的手。

  拉扯间到了小溪旁,正yù要踏上架于小溪上踮脚的木板,迎面来了宝儿,她一路走一路跳,嚷嚷着什么。

  我胆战心惊地望着她跳上木板,她脸上忧心忡忡,她落脚铿锵有力。木板随着她的抬脚落脚一摇一晃,我的心亦是随着她的抬脚落脚一颤一颤,最终她平稳地来到了我们跟前,我敬佩地望着那块劫后余生尚在抖动的木板:你挺过来了,小小身躯,大大力量。

  宝儿一把拖过我在范天涵掌中的手,边往前拖边嚷嚷着道:“小姐,姨娘们都来了,哭哭啼啼着说是要小姐姑爷做主,你们快回去,否则将军府非得被她们哭倒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将军府跟豆腐渣似的,特别不牢靠。”

  我被她拖行着往前走,踏上木板时范天涵扯回了我,将我往腋下一夹,脚轻点木板,跃过小溪。

  我着地事扶着范天涵的肩,努力稳住天旋地转的感觉,骂道:“你疯了么?”

  他睨我一眼,低声道:“莫非你以为那木板能受得住宝儿与你一同踏上?”

  话音未落,木头断裂的一个啪嗒声传来,我尚未反应,眼前已不见了范天涵。再一眨眼,他横抱着宝儿缓缓降落,速度之慢,宛如空中旋转的落英。

  落地后,宝儿痴痴地望着他,他皱眉道:“宝儿,下来。”

  宝儿扁嘴跳下地。

  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以如此缓慢之速落地?”

  范天涵甩着手以仅我俩能听到的音量道:“宝儿过重,落地快了我怕崴脚。”

  我回头望望那死无全尸的木板,深深感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到了府门口,我听着里面传来惊心动魄的哭声,问宝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言姨娘们哭得忘乎所以,怎么问都不回答。

  于是我踟蹰了,我无法前进,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范天涵丝毫不留给我对迷茫的机会,他粗bào地拖了我进门。门一开,姨娘们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我拨开扑在范天涵胸前哭的三姨娘,扯开抱着他手臂哭的六姨娘,再抱下趴在他背后哭的九姨娘……

  最后,在一片泪水鼻涕口水纷飞中,我总算听明白了,我爹他老人家又蠢蠢yù动准备纳妾了。我爹真是宝刀未老啊。

  碍于姨娘们的bī迫,我义愤填膺地挺胸,带领九个姨娘往王府冲。宝儿与范天涵yù跟上,我拒绝了,九个姨娘加上我,象征九九归一,甚是功德圆满。

  是阿刀替我们开的门,他言爹在厅内等我,并且声明了只见我一人。

  我点头,吩咐阿刀去厨房熬jī汤,待会我需要补身子。

  几日不见,王胖子更胖了,肥大的身躯陷入太师椅中,见我进来,他艰难地把自己从太师椅中拔了出来。

  我瞟他两眼,道:“胖子,您钦点我一人进来,可是要我聆听什么教诲?”

  他赔笑道:“浅儿,莫要奚落爹爹。”

  我冷笑一声,“爹爹多心了,女儿哪里是在奚落,女儿只是感叹爹爹老当益壮罢了。”

  他搓着手道:“爹知道你懂事,你现在仅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道:“少用懂事堵我的口。”

  他抓着我的肩道:“浅儿,你莫要激动,先听爹爹讲。”

  我拿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你讲罢。”

  他笑逐颜开,道:“我是与你柳伯伯在画舫谈生意,她是卖艺的,弹得一手好琴。你柳伯伯听得入迷,便叫她出来相见,我一见便吓了一吓,她的模样与你娘十分相似。况且,我一问,她乃丁酉年出生的,她竟与你娘同岁,我当下便心一动。后来我多次去该画舫,愈是觉得她与你娘十分相似。”

  我怔怔望着他,道:“讲完了麽?”

  他点头。

  我又问道:“那么我可以激动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