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我们已是老夫老妻,他对我做这等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但衣裳一褪,他肌肤上的热气一度到我肌肤之上,我脑子便即刻浑了起来,脑子犹如被打开了天灵盖,拿了杵在头盖里头搅拌着脑浆。
他身上很热,烙得我恍恍惚惚,总怀疑自己是否下了油锅,虽然我小jian小恶的事qíng做了不少,但报应也来得太早了些罢。
他抱着我翻了个身,我压在他身上,抚着他jīng壮的胸膛愣愣地问:“怎么了?”
他笑而不答,只是手脚并用地缠住我,他手长脚长,犹如藤蔓般缠着我,把我勒得只剩了呼的气,没了吸的气。
到了极致时刻,我颤抖着问他:“该不会……你……娘真给你……整了什么宫廷秘方回来?”
他动作一顿,埋头咬住我的锁骨,闷声道:“你今日究竟要惹我几回?”
事后,我捶着似断非断的腰一再告诫自己:身为女子,千万莫要在chuáng榻之上逞口舌之快,下场总是堪忧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过年的,上ròu。
大过年的,双更。
画皮
清晨范天涵照例醒得比我早,拍着我的脸让我起来送他出门上早朝。我说甚么都不肯,抱着被子耍赖说我累。
范天涵作势要扯我被子,我摆出泫然yù泣的样子,抿着唇道:“你快去上早朝,莫要迟了,回来时我给你做早膳,给你熬南瓜粥。”
他不甘不愿地捏我的面,“我回来一定要吃。”
我忙不迭答应着:“一定。”
他一出门,我便抱着被子睡得不亦乐乎。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宝儿一声鬼吼惊醒。
我揉着眼,望着宝儿在跟前咋呼着姨娘大军又杀进来了,我只得挣扎着起chuáng,宝儿三两下拾掇着帮我束发挽髻,我头发受制在她手中,坐在铜镜前动弹不得无趣得很,便骨碌碌转着眼珠子四处张望。
我视线停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范天涵昨夜随手搁于上面的画轴,再次见到,我竟也心平气和了,便吩咐宝儿道:“宝儿,把那桌上的画轴递与我。”
宝儿伸一只手去够画轴,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幸得她及时以另一手抓了我的发髻作为支点才稳住了栽向地面的身子。
我的发根被扯得隐隐作痛,但能使宝儿免于受伤,我心甘qíng愿,我甘之若素,我个人造业个人担。
我缓缓打开画轴,端详了良久,甚么感觉都没有。
最终我忍不住问身后的宝儿道:“宝儿,你可觉得这画上的女子面熟?”
宝儿瞄了一眼,“的确有些面熟,何人也?”
我回道:“爹这次yù纳的妾,说是像我娘。”
宝儿这才停下手认真端详,咬着唇道:“我好像知道像谁了……唉……这名字都到了嘴边了……就那个……那个……”
我沉着脸朝她挥了挥拳头。
她立马堆笑道:“逗你呢小姐,我虽然忆不起夫人生得甚么模样,但这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王府祠堂内挂的那副小尼姑诵经图上的尼姑,只是长了头发罢了。”
她说的小尼姑图是我娘生前画的玄奘诵经图,只是我娘讲那唐三藏画得太秀气,宝儿自小便坚持那是小尼姑不是小和尚。
我闻言仔细打量,用手指盖住那女子的发,果真是那个唐三藏。幸好宝儿有一双明察秋毫的剪水秋眸。
我一时哭笑不得,我那个胖子爹,长了那双王八绿豆眼,也不知是否皆被眼屎糊住了。
打点洗漱完毕,我携宝儿与画,出来坦dàngdàng地面对姨娘们。
姨娘们一见我出门,便齐齐嚎了起来,昨日还有泪水,今日只剩了gān嚎,看得我心酸万分,忙劝阻:“姨娘们且息怒,今日又为了甚么事?”
四姨娘是首先停止嚎的,她拉拉裙摆,摇身又是一个大家闺秀,她轻声细语道:“浅儿,昨日你与老爷究竟商榷得如何?为何今日一早那女子就进了门?”
“甚么那女子?那小贱人!”六姨娘一阵抢白,马上跟着的是各个姨娘的“是狐狸jīng”“làng蹄子”“小骚货”……
我感慨万千之余忙左右寻找,幸亏姜溱不在场,不然这些词解释起来非折了我的寿不可。
姨娘们的愤怒一旦被激发,我也cha不进话,拉了宝儿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听她们变着法子骂出一些jīng辟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