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奴才已经跟公主说你们刚刚才从西北游玩回来,不见任何访客,可是……」老总管更是诚惶诚恐,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还没有穆莎的丫鬟高大粗勇,真的无法阻止啊。
穆莎的两名丫鬟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闯进屋内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却跪下来,将头垂得低低的,其中一名开口道:「冒犯了,王爷、郡主,可是我家公主已经被晾在京城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听到你们回来的消息,才急着过来。」
「你们起来,都出去吧。」朱汉钧不想听。
两人连忙起身退了出去,老总管也行礼跟着退下。
穆莎则一再的跟两人道歉,态度仍是婉约而愧疚的。
梁宁显得很无奈,如果她蛮横跋扈,她还比较知道怎麽应付,但这位美女一脸楚楚可怜,她不会对付,她看向丈夫。
「我们出去谈吧。」朱汉钧看了眼穆莎,再转向妻子道:「你休息一下。」
「可我想在这里谈,三个人都在的时候,姊姊,请你答应让我一起伺候王爷。」穆莎突然开口请求。
她变姊姊了?梁宁真是啼笑皆非,「公主,我想我们之间的感qíng没有好到能以姊妹相称。」
「可以,因为我们会共事一夫……」
「不!我们不会,因为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qíng感,如果会,我又何须离开王爷?」梁宁真心诚意的说着,「你对他、他对你的感qíng若是对等的,我就会成全,但若只是一方执拗的争取,不顾他人意愿,也恕我无法退让。」她的目光看向朱汉钧,在爱qíng面前,是需要勇气的,为了他,她愿意扞卫一回。
穆莎表qíng一变,直觉的看向朱汉钧,就见他的黑眸闪动着深qíng,温柔的看着梁宁,而自己似乎是多余的,她的胸口开始发疼。
朱汉钧收回了深qíng的目光,平静的直视着穆莎,「我们出去谈一谈。」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跟在他身後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凉亭内,「我们的事,我有责任给你一个jiāo代,是你一直不肯面对我。」朱汉钧先开了口。
「半年未见,第一次见面你就为了挽回郡主而错过,从那天起,我派人打探你们这半年来的相处,才知道你们相知相爱……」穆莎难过的看着他,「我怎麽跟你见面?就像现在,谈的不就是不在一起的事?而我一点也不想谈。」
「若你这麽想,事qíng永远无法解决,穆莎,我对你有很深的罪恶感,但我的心除了宁儿,谁也容不下,怎麽给你幸福?」他试着开导她。
她一脸深受伤害的样子,泪水已盈眶,「她已是你的下堂妻。」
「不,我们会再成亲的,皇上很快就会再下旨。」
「那我呢?我没有脸回蓟金去了,如果我因此伤害我自己,你不内疚吗?」她喉头紧缩。
他摇摇头,「希望你不是在威胁我,因为即使如此,我仍要很残忍的对你说,感qíng是不能勉qiáng的,我对宁儿qíng有独钟,对你,我会恳请皇上安排宴会,让你多认识其他青年才俊、王公贵族,一定有适合……」
「我不要!」她打断他,「我父王已派特使过来,对婚事悬而未决一事表达愤怒,直言再不定下婚事,他会禁止北棠商旅进出驿路,你不担心?北棠皇帝不担心?」
他表qíng意外的平静,「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应对之策,一点也不畏惧这件事了呢?」
泪水滴落,身子微微一晃,像是要跌倒似的,飞快的转身飞奔而去。
汉钧再度回到房间,天气yīn沉,暮色已浓,烛台上的烛火随风摇曳,梁宁正静静的看着窗外,但视线不知落在何方。
「想什麽?」他走到她身边,拥着她。
「在欣喜自己的感qíng有了回应,但一想到穆莎——」顿了一下,「同是女人,她的事让我感到心烦,爱一个人怎麽这麽辛苦?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知道。」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再做那麽愚蠢的事,凝睇着梁宁眼底的不忍、难过,他的心其实比她还疼,如果穆莎是男人,两人就能大打一场,不必这样虚耗着,像在淩迟,也让他跟宁儿的幸福底下总藏着一根刺,令他们的心布满忐忑。
「我会努力让她释怀的,相信我。」
翌日一早,朱汉钧就进宫去了,女儿回私塾上课,梁宁则往商会去,不同的是,她身後跟着的不再只是丫鬟,还多了个杨震,女儿那里则多了个胡允中,这次事件经过调查,玺瓷坊的大当家虽被排除主谋的嫌疑,但因不知是否只是单一事件,而非针对她们,为了安全,朱汉钧就做了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