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伟刚本就不如戚无邪高,在气势上那更是输掉了一大截,此刻的他眼眸圆瞪,后脊椎像是被人抽了走,只剩下皮囊还粘着这颗摇摇yù坠的脑袋。
几乎缩在了衣领里,他腿脚发软,一点点软了下去,说出的声音几乎要成了哭腔了:“督、督公……”
猛地,戴伟刚喉头一阵冰凉,戚无邪湿水未gān的手掐在了他的脖间,并无太多的力道,但某种湿黏冰凉的触感,让他觉着几乎被死人扼住了一般无二。
“大人!大人!……”
“放了抚台大人”
“你……你快放开戴大人!”
刚刚划着小船冲上岸护驾的兵丁横刀在胸口,亦或是举刀在地上忐忑踯躅,他们只敢高声呵斥,即便是嘴里占一点便宜,也绝不负这人世间走过一遭,到了地下真阎王哪儿,也好chuī个牛皮,说我命令过人间修罗戚无邪,多挣面儿的一件事。
“你……你……你若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姜谭新在哪!”戴伟刚脑中白光一闪,简直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给了他垂死的灵感!
此话一出,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不少,脖子一伸,大有谅你也不敢掐死我的架势。
戚无邪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勾起邪魅绝qíng的唇角,算作留给了他挣扎于阳世最后的施舍。
他抬起手指,指尖上是修的甚是尖锐的指甲,用它轻轻挠着戴伟刚寒颤遍布的脖颈,戚无邪轻悠悠的道了一声:“本座最恨被人威胁……”
狞笑一声,戚无邪指尖不顿,犹如一柄匕首,一点点破皮撕ròu,就那么从侧边戳进了他的脖子!
戴伟刚爆出了眼珠,喉头溢出沙沙之声,他的手攥紧了腰间的衣袍,像濒死之人发泄出最后的一丝力道,他能清楚的感受,戚无邪冰凉的指尖,刮磨着喉咙壁上血ròu的痛痒之感。
血从指fèng间涓涓而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呆若木jī,手里的钢刀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戚无邪似乎陶醉在这样的摸索之中,待指腹传来一丝摩擦之感,他咯咯笑了起来:“找着了……原来在这里”
笑罢眸色一寒,瞳孔一缩,他手推指进,慢慢戳破了那根维持呼吸的气管,不过半刻时分,戴伟刚眸色混沌,已然窒息而亡。
戚无邪冷笑一声,猛然拔出了手指!
一瞬间颈间血喷涌而出,渐了戚无邪一身一袍,他勾起嫌弃的嘴角,抬手抖了抖袖子,可转眼,却将指尖上的血的抹上了薄唇,舌尖一舔,卷入腹中,十足的魅惑万分。
戴伟刚笔直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倒,也倒在了众人的心上!
士卒们疯了,他们被戚无邪彻底给bī疯了!
070 姐妹相认,阎王动qíng
当畏惧到了顶点,激起的是殊死一搏的杀意,他们在戴伟刚倒地的一瞬,便面目狰狞,嘶喊杀伐,举着钢刀向他冲了过去——他们谁也不信亲眼所见,他们宁愿相信这戚无邪是妖魔幻身,是一幅掠影,是一场噩梦。待及砍刀劈下,要么魂飞魄散,要么血ròu俱碎。
戚无邪鼻下冷哼,他信步上前,指下是捏碎喉咙骨的喀喀声。
有人劈刀上前,刀锋擦过他的袍袖,连一根线丝都未有斩断,脑袋一歪,眼中场景突变,已叫他扭断了脖子;有人左扑右扯,明明算计好了距离,却为何红衣一闪,没了他的踪迹,只有脑后攀上死神之手,装得了个脑浆四溅……
有人举着棍子迎头敲下,却被他攥在手里,纹丝不动,没有肘部向下的缓冲之力,棍子就已被卸去了十分的力道,手指一松,棍子往回一弹,又是一声头盖骨碎裂之声,小命休矣。
很少有人见戚无邪亲自动手,从前即便是有,也只是嗜血心cháo,将人命拿来把玩消遣的,此番杀意凌空,横尸遍地,实在是有人太过bī他,既送他阎王之名,他会欣然受之,定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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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剿杀前朝余孽的血腥戏码,一场百来人还gān不过一个人的荒唐围杀,血流成河,尸横当场,没有刀锋寒光,只有一下一下脖子拗断的骨裂之声。
这声飘散的很远,比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能激起众人寒颤心惊的惧意。
易名扬原先是在楼船舱里,听闻一声爆炸之声,快步蹿了出来,他当即命令堂下帮手下河救人。盐帮的舵手虽然粗使,肚中毫无墨水,只会扛盐划桨,但真当了这个时候,熟识水xing的他们,变成了平日里家财万贯,颐指气使的盐商老爷们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