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_作者:糖元炖肉(252)

  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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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战的机会终于来了,拓跋烈感恩上天赐子,yù寻长生之术,他听龙王薛羽谏言,携元妃、十皇子乘坐龙舟巨舸,东渡海上仙岛,嗅一嗅钟灵毓秀的天地jīng华,寻一寻踏云升雾的dòng府仙灵。

  那日,海边渡口龙旗招展,曲柄huáng伞风中猎猎作响,拓跋烈一行人顶着刺骨冷风,眺望这海天一线,无所尽头的大海,此番他除了带走了元妃、十皇子,还把戚无邪一并捎带了走。

  说起戚无邪,便又是一桩怪事。

  这位人间阎王自从元妃的出现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他不但退了司礼监的职儿,还成天窝在浮屠园向佛问道,手抄佛经,超度亡魂。

  局外人皆道阎王转xing了,局内人知晓他这是头顶绿菜花,大失颜面了!

  任凭猜测,他自归然不动,戚无邪自个儿知道,拿捏紫檀佛珠,口念往生咒偈,不是替魂灵渡劫,而是替未亡之人超度。

  他是人间寿数的判官,谁生谁死自然心中明朗,先诵上大悲往生,因为接下来死人这么多,他会很忙的……

  当然,此时同样忧心繁忙的还有一个人,不是戚保、也并非拓跋湛,而是龙王薛羽!

  他也随拓跋烈同下仙岛,一人翘腿坐在楼船房间之内,手指轻起轻落,点在肘边的梅花小几上,他噙着邪气的笑意,目光落在了桌上三分信函之上。

  两虎竞食,三王里cha足了两王,自己一直作壁上观,保持中立,有人yù拖他下水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但他没想到自己竟收到了三封书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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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7 戚保bī宫,九子矫诏

  第一封,很显然是陇西王戚保的手迹,他写得很坦白也很张狂,只要薛羽让拓跋烈一行永远回不了京,便许他huáng金三万两,白银一百万两,战马十万匹。啧啧两声,薛羽轻抛信函,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笑意,轻悠悠道:“呵,好大的手笔……”

  那第二封,是鬼王屠维带给他的信,可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九王拓跋湛的笔迹——言词恳切,波澜老成,谦卑刍荛之言不甚枚举,他只求借自己借兵一千,若有九霄登极之日,百越可自成一国,再不必对天子称臣,裂土登极,双日共辉。

  多看了一遍,薛羽眉头一挑,不得不承认这拓跋湛小子心思老道,权谋有术,这条件乍一听十分诱人,可他要得远远不止百越这贫瘠之地。

  捻起桌案上的最后一封信,火漆封缄,信封也皱巴巴的,上头还有一股脂粉之气,应是被女子贴身藏了许久。

  他有点明白过来,这是元妃瞒着监视她的耳目,冒死送到自己地方血泪之凭。

  他拆信抖开信纸,上头娟娟笔迹,清秀中沉着一股堪破生死,历经苍生的决绝。不少墨字被泪渍洇出了毛边,它们是一个哭泣的妇人痛断肝肠的请托。

  孤儿寡母无所依,恶láng豺豹虎视眈眈,她只求母子安平,顺利返京,若她和她的孩子有幸一登九霄,那么便以长江为屏,她愿意割让出半壁江山,妇人弱子如何治理无垠廓土,她心甘qíng愿与他并世称皇。

  执着信指的手一顿,薛羽眸色深深,他将信纸缓缓搁在桌上,犹豫的指尖勾画,一如他踯躅难定的心……末了,他勾唇一笑,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便有心腹推门而入,单膝跪下静候吩咐。

  他袖口一扬,冷冷道:“放出信鸽,告诉武王放心,拓跋烈永世不会回京,另九王府也回信,就说这兵,本王借了!”

  他是一个不知餍足的饕餮,金银玉器舍不得,战马疆土更是不舍得,舍不得、不舍得,那边统统要了,一个都跑不了!

  站起身,笑意刻骨冰冷。

  三日后东渡仙岛,这便是大殷朝皇帝龙驭宾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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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薛羽的承诺后,戚保便开始动手了。

  拓跋烈走时钦命废太子拓跋骞监国,照例说这本是荒唐之事,你既已废立,为何还要点他监国?可紧接着拓跋烈又有一道旨意,命内阁次辅王孟首揆京畿,署理天下各部员、行省上呈政务。

  此番一来,拓跋骞虽有监国之名,却无监国实权,帝王心术难测,此话不假。

  可戚保已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薛羽一旦得手,江山变色,谁下手更快谁就是这天下至尊权柄的主人!

  三日后便是元月十六,戚保以监国皇子之名,叫了御门大起儿,命朝中文武百官于毓庆宫商讨要事——太子虽废,却并不能挪宫殿,原先的太子宫也改名为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