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薰仪可听不下去,“你带来的嬷嬷是专门用来打左家的仆人、丫头的?不过小住几天,可多少人挨过她的耳光?”
左承希用力地点点头,大力赞同自己的娘,还比了五根手指头,“我回家才五天,就见到十三个叔叔、阿姨被打耳光了,娘说那是不对的。”
凌茵茵柳眉一挑,马上告状,“听听,爷爷,韩妹妹是怎么教左家的子孙,不过是奴才,却要他喊他们叔叔阿姨,这像话吗!”
“呃——是不对,所谓的尊卑有分,奴才就是奴才,什么叔叔阿姨,”左尚霖看着韩薰仪,“这事就真的是你不对了。”
“我不对?难道她教的是对的?怎么可以没有长幼之分,难道主子就是天,奴才就不是人?奴才不会痛?可以任意打骂?”
她沉痛的看着老太爷,“老太爷,您可以问问希儿,我带着他一路到京城,中间我也当过别人家的奴婢,可曾让人赏过耳光?”
“没有、没有,大家对我娘、对我都极好,所以我们才能平平安安的来找爹啊!”左承希用力点头。
这下子,哑口无言的是左老太爷。
凌茵茵的脸色更难看,“哼,说得可怜,不过就是想博得同qíng!真厉害。不过,会演戏就行吗?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是出身耽美书斋吧?竟然无才又无德,满脑子只想着当正室,也没搞清楚自己几两重。”
左老太爷看了她一眼。薰仪琴艺极差等事,在他回府那天,她便跑来告状了,可在他看来那是小事。
“薰仪没说要当正室啊。”这些子以来,他很清楚薰仪的为人。
“爷爷,斯渊下的聘都被她拒收了,这不是摆明不当小妾,要当正室?”凌茵茵越说火气越旺。
“哎呀,你怎么老爱说绕口令,老人家我头昏了,希儿,陪曾爷爷去散散步,这儿空气闷啊。”事实上,从她到这个家后,左尚霖就常常借故往外跑,就怕她三不五时告状吵嚷。
“老太爷,这几日,希儿人常往外跑了,他得留下来读书写字。”韩薰仪不想让老太爷带孩子出去。
“可是——”他忍不住的朝她挤眉弄眼。他可是为了保护希儿,才老是带着他往外头跑,就怕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会伤到他最宝贝的曾孙。
“曾爷爷,我也不想天天往外跑,我跟娘留下来,曾爷爷去散步好了。”左承希很乖的听娘的话拒绝。
娃儿都说话了,他不走也不成,但不忘叮嘱韩薰仪,“你可得顾好他啊。”
她点头苦笑。老太爷叮嘱的人不该是她啊!
左尚霖边走还边不放心的猛回头。真是的,他得开始三思,凌茵茵这孩子脾气不太好,真的要让她进左家门吗?
“呋,母凭子贵,看来你的筹码的确高于我许多,不过……”她走到左承希面前,蹲下身来,直视他,“你是个聪明孩子,所以,记住,在这个家,我是大娘,你娘最多是二娘,当然,还会有三娘、四娘——”
“希儿,我们回房去。”韩薰仪牵起儿子的手就要走,不想让他听下去。
凌茵茵却傲慢的上前挡路,冷笑一声,“不敢让希儿听吗?希儿,你爹不会是你一个人的,而且,你最好巴结我,你跟你娘的日子才会好过。”
“凌茵茵!”韩薰仪气炸了,连名带姓的喊她。
“如何?”她下巴一抬,皮笑ròu不笑道:“该让他知道的事早晚得知道,以后我的孩子将比他受人敬重,才是可以承继左家产业的人,不管是你、你的儿子都要明白这差别,不能平起平坐,更要谨守本分!懂吗?”
“懂,我懂,原来这就是王府千金的嘴脸?修养不好、善妒虚假、嚣张骄傲,一副小人嘴脸,尖酸刻薄!”韩薰仪右手紧紧牵住儿子的手,气愤的目光瞪着凌茵茵。“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忍气吞声,也不会让我儿子听你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谬论!告诉你!我没打算当小,也不打算争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会离开,所以,没事别在我面前展露你丑陋的一面!”
语毕,在场的下人,包括凌茵茵带来的丫环跟嬷嬷全都噤声不语,院落里,是鸦雀无声,她身上那股凛然气势在此时竟比凌茵茵的骄蛮更胜一筹。
韩薰仪再怒看她一眼后,即牵着儿子回房,一路上,没人敢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