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鹰说到此,似乎犹豫了下,才开口,“恕属下直言,二爷在这……咳,有人身安全之虑。”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下药招数,何忧之有?”韩元殊直勾勾的看着他,“派人去盯着那几个贪官,有什么动静速报。”
“那李凤芝?”
“她要是东方会的要角,不会连傅老都制不了。”
意思是不必盯梢,袁鹰明白的拱手退下,施展轻功离开。
韩元殊起身步出房间,走出唐心楼外,熙来攘往的街上,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当今皇上贤明,爱民如子,各地百姓安居乐业,但就是有人想自寻死路,不过,皇上若是知道他在享受美食之际,还顺道替他揪出一些不法贪官,理当奖赏他一些外邦异族上贡的特殊食材吧。
这也算近朱者赤?
“做什么事都要全神贯注,更要尽心尽力,不然,别人何必给你机会来做呢?”
回想唐翎认真的驳斥,那神态其实还挺可爱的。
他不自觉的一笑,迎面而来多少姑娘看了心神dàng漾,粉脸煞红。
但韩元殊无感,只打量其他酒楼餐馆,甚至大排长龙的小吃摊子。
纵然有唐翎备膳,他还是会在外觅食,看看有什么新鲜美馔,至于女人,在他的认知里,从来就不属于食物,何来兴致注意?
第三章
时序转至夏末,夜暮低垂,又是掌灯时分。
李凤芝搁着一掷千金的贵客不招呼,又来到这离厨房不远的后院平房。
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自信,善弄风qíng也善于jiāo际,遇到大小事都能处之泰然,也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失良机。
外人不知,她年已二十,不管韩元殊是否出身将侯之门,他是她唯一入了眼的男人,当小妾也罢,通房美婢也行,年华易逝,她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当花娘。
而唐翎学习已近三个月,十道菜已达火候,明日就要离开,她一走,韩元殊自然也不会留下,她只有今宵得以把握。
思至此,她举手敲敲韩元殊的房门,一手端着她亲自熬煮的人参jī汤,开门入内。
房内,灯火通明,夏夜闷热无风,韩元殊赤luǒ着上半身,神qíng漠然的半躺靠在chuáng榻上看着书册,那锁骨,肌ròu厚实的qiáng健胸膛,再加上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饶是尝了不少男人的李凤芝也是暗吞口水,脑海里想象着被他压在chuáng榻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珠光映鬓的她一袭低胸薄纱刺绣锦裙,裙腰还束至腋下,qiáng调她的丰满身姿,但韩元殊的目光从她进来到将汤盅放至桌上,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公子,这可是奴家亲手做的,请公子嗜尝。”只是里面加了些料。
“拿走。”
“公子,怎么对凤芝如此冷漠?”她忍不住又吞咽了口口水,他淡漠中又带着霸气,这样的男人品尝起来铁定够味儿。她笑靥如花的走近他,“公子不曾到过飞燕楼,那里有一处造型特殊的地下浴池,只有几名贵客才能使用。”
“地下浴池?”黑眸闪过一道jīng芒。
她微微一笑,拉起裙摆坐在chuáng边,“是啊,那浴池足以容纳四、五十人,公子若有意愿,凤芝很愿意带公子过去感受感受。”
韩元殊略微思索,袁鹰至今都找不到纪长chūn偷占金子的藏匿处,也许要从这女人身上查查,他于是应允。
“好。”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李凤芝欣喜得眼波如媚,“太好了,请公子跟我来。”
他起身下chuáng,抓了外衣要套上。
“公子去的地方是浴池,其实不必——”
她羞答答的还没说完,门就“砰”地一声被打开,唐翎像后头有什么在追似的飞奔进来。
“韩元殊,我送点心来了,天气闷热,我特别弄了一碗冰凉的银耳莲子汤,你快来吃啊。”
“唐姑娘别忙了,公子要随我到飞燕楼,我自会喂饱他的。”李凤芝娇笑道。
“可是、可是,他嘴巴很刁的。”
唐翎挤出僵笑,再看着已穿妥上衣的韩元殊,她将手上的雕花漆盒放上桌,再皱眉看着桌上那盅jī汤后,快步走到韩元殊身边,挥手示意他稍微弯身,不然,她不能说悄悄话。
韩元殊蹙眉,微微倾身,她就背对着李凤芝,双手圈在唇上,小小声的说:“你别跟她去啊,她擅狐媚之术,她是老鸨,你会被她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