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在打什么算盘,他爹、大哥跟嫂子都清楚,他这个当事者却懒得出声,他有太多事要忙,母亲要做什么就随她。
思至此,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突然想起皇上提及八年前的事——若他没记错,当年赵建宽提的良策是,他曾在担任小官时游历过甘城,由于略懂矿脉,行经祈薇山上,拾一崩落矿石,仔细一瞧几乎可断定那里有金矿,若皇上恩准,他愿带队前往开采。
后来探勘,祈薇山脉确实蕴藏丰富的金银宝矿,皇上再派工兵前往开采,解了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只是现下想想,事qíng也太过凑巧!唐心楼八年前因一场赌局一夜易主,随即又建新栋做为青楼,往来尽是达官贵人,这时间上的巧要说没关联还真让人难以信服!
新栋的大浴池内可有玄机?像是密室藏金?
蓦地,门外的轻微动静打断他的思绪,“进来。”
一名暗卫无声无息的推门而入,拱手道:“二爷。”
暗卫禀明袁鹰按指示到飞燕楼一探造型特殊的地下浴池,然而,除了大理石石chuáng及雕龙刻凤的香料浴池外,并无发现任何机关。
能进到里面的贵客确实不多,但只是在烟雾缭绕中,赤身luǒ体的与李凤芝或多名女子通宵达旦的玩乐,也无奇特之处,双方也无太多jiāo谈,多是邪yín戏话。
“再去查当年建造新栋的工匠、工人也成,设法问出或找到当年的建构图。”
他神qíngyīn鸷的下令,他就不信纪长chūn跟东方会有一手遮天的本领,毫无破绽。
“是。”
暗卫离去不久,一名小厮就来报,“二爷,傅王爷来了,不过,他不是来见二爷、世子或侯爷,是找唐姑娘来了,侯爷要二爷也去一趟厅堂。”
傅炆千找唐翎?他黑眸闪过一道疑惑。
韩元殊走到厅堂,果真见到唐翎,傅炆千正与他的父母有说有笑。
韩朝仁一看到他走进来,笑说:“元殊,你说巧不巧?翎儿与傅王爷竟是旧识,翎儿的母亲知道翎儿到这里当差,还请傅王爷过来关心。”
“还真是巧。”韩元殊面容不见波动。
他跟傅炆千都是皇上宠信的朝臣,不过,傅炆千有克亲传言,习惯独来独往,与他相同,也不喜有小厮跟前跟后,他们的往来最多也只在朝堂上,私下鲜少往来。
“是,翎儿的娘知道翎儿厨艺受二爷青睐,相当开心。”傅炆千倒是一脸笑意。
“嗯。”韩元殊只吭一声,气氛突然很尴尬,静悄悄的。
“呃——元殊,让王爷跟翎儿好好聊聊。”韩朝仁又说。
“是啊,元殊,另外,别忘了另一件事。”董氏比较在乎另一件事。
刘慧吟今天就会偕同一名丫鬟过来小住,她可是跟家里上上下下都说过了,也叫奴仆们要小心侍候,绝不许任何人怠慢。
韩朝仁夫妇再跟傅炆千点个头,就步出厅堂。
韩元殊不在乎刘慧吟来不来的事,他只知道他不太想走!
唐翎不解的看着他,傅炆千也看着他,他仍杵着不动,让唐翎忍不住问:“你还有事吗?”
有事?还真的没有!他抿抿唇,不得不走出去,但他耳朵竖起,听到傅炆千在问他母亲提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唐翎回着,“应该是刘姑娘要到侯府小住的事,其他家奴们都说,她就是夫人看中意的二少奶奶,所以,夫人要大家对她恭恭敬敬。”
什么二少奶奶?他才不会娶她!韩元殊闷着一肚子火步出厅堂外,却又不愿走太远,仍逗留在屋外,以眼角余光窥看唐翎跟傅炆千。
见她娇俏含笑的看着傅炆千,傅炆千看着她也是一脸的温柔与疼惜,然后——韩元殊差点要冲进去,该死的傅炆千竟然拉起她的手看了看?!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清楚礼教?
他闷着一肚子火,又看到傅炆千拍拍她的肩膀,动作那么亲昵,两人还相视一笑,他双手陡地握拳,真是——该死的有碍观瞻!傅炆千当侯府是什么地方,秦楼楚馆?!
他咬牙切齿,觉得时间特别难熬,终于,不速之客与唐翎双双步出厅堂,和他碰面。
“二爷,日后翎儿就劳你多照顾。”傅炆千拱手请托。
韩元殊只能点头,但胸间的怒火极旺,怎么,怕他会nüè待她?!哼,他这辈子还不曾喂过任何人吃面,还侍候上chuá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