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的金镇宇点点头,喝了口茶,再咬口馒头。
曾姿仪看她上楼去,便将目光放在这个将她视为隐形人照样吃喝的平庸男人身上,“你是跟她来的?那有没有……”她压低音量,“听她说有关‘那个东西’的事?她有没有计划?”
金镇宇抬头瞥她一眼,跟着一言不吭的又低头吃东西。
她皱眉,语带不悦的道:“你听到我的问题没有?”
他理也不理她。
曾姿仪咬咬牙,“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在问你话呢!”
他仍然没有抬头看她,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恶劣的将他桌上的茶跟馒头全扫到桌下去,乒乒乓乓声顿起。
“哼!看你还吃什么、喝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藐视我!”她轻鄙的瞪着他。
“曾姿仪,你别找不到东西,将气出在我的随从身上!”温蓝冷冰冰的声音突地从楼上传了下来。
金镇宇倏地抬头,他以为她已上楼去了,怎么……
“我才没有,我只是奇怪,怎么你的身份竟会配了一个又聋又哑的侍卫?我是替你抱不平,帮你出气啊。”
她的声音虚伪得令人作呕,金镇宇看着眼前这张恶毒的脸孔,难怪!温蓝要他想清楚“母仪天下”四个字怎么写,要他多加思考。
在他思绪间,温蓝走了下来,他注意到刚刚就看她看到目瞪口呆的掌柜跟店小二,这会儿又杵在原地不动的看着她。
“曾姿仪,我不知道你何时转xing了,居然会为我抱不平?”温蓝站到金镇宇的身旁,挑高一道柳眉看着她。
她抿嘴一笑,“我的个xing本来就是如此。”
温蓝一脸赞同,但说出口的话可就不是那样,“是啊,你的个xing原本就欺善怕恶,你的个xing原本就虚伪傲慢,而且你……”
“闭嘴,温蓝,这儿可不是那个地方了,你少用你那毒舌来教训我!”她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一句话,温蓝扬起手就掴了她一记耳光,“啪”地一声,这记掌掴声可真是结实洪亮,金镇宇错愕不已,连掌柜跟店小二都猛眨眼睛,不敢相信这看来水灵灵的大美人居然出手这么狠。
曾姿仪捂着发疼烧烫的脸颊,难以看信的瞪着冷若冰霜的温蓝。
“记住自己的身份,这儿虽然不是那个地方了,但有资格喊闭嘴的人还是我!”她冷冷的瞟她一眼,又回身上了楼。
曾姿仪咬白了下唇,恶狠狠的看着她,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要她后悔掴了她一耳光!
金镇宇目送走进房间的温蓝后,再将目光移到眼前双眸闪烁着愤恨光芒的曾姿仪,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
*
翌日,温蓝跟金镇宇在天微微亮之际就用了早膳,准备好七天份的gān粮、水跟衣物,入山去了。“看来他们准备在上面待几天才下来。”
梁正杰凝睇着那名长得虎背熊腰的侍卫背了一大袋的东西在背后,步履却轻松,看来功夫深厚。
曾姿仪也凝望着两人的身影,指示道:“你也准备些gān粮跟水尾随在他们后面,他们没下山,你也不准下来!”
“这……”他不解的看着一脸怨恨的她,她昨儿突地到他房间要他暂缓出发,等她指示,而天泛鱼肚白,她即来敲他的房门……
曾姿仪摸摸过了一夜,仍然隐隐发疼的脸颊,“温蓝掴了我一耳光,我要她死,这个眼中钉,我绝对绝对要她下不了山,你明白了吗?”
梁正杰皱着浓眉,点点头,立即准备些东西,另外还到镇上商家买了过年过节的小烟火,才施展轻功由另一条小径上山,避开温蓝跟那名侍卫。
而金镇宇跟温蓝从另一条蓊郁的山林小路入山,一路沉默的走着,温蓝毕竟是金枝玉叶,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休息一下吧。”金镇宇闷了多日不跟她开口说话,倒不是怕她会识出他的声音,而是心qíng欠佳,原因当然是她不是为了他而来这儿找仙药。
这几天走下来,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在乎她,甚至对她动了真感qíng,但分明是爱错人了……
身旁老绷着一张脸的年轻侍卫突然开口说话了,正以袖子轻轻拭汗的温蓝还真是讶异,她看着他,“原来你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