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挽唇,“当然不是。”
她点点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看这张平庸陌生的脸,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太皇太妃跟那些千金女一样,是为了后位而来寻找仙药的吗?”金镇宇明知答案为何,却还是不死心想再问一次。
她瞥他一眼,没回答,起身继续往上爬。
“小——蓝太皇太妃,你也是吗?”他差点喊出她的小名。
她回头看他一眼,再看看那愈来愈高的山峦,“我不会武功,不想làng费气力聊天。”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金镇宇怎会没听懂,他闷闷的闭上嘴,跟在她的身后走。
堂堂一国之尊,帮她扛吃的、喝的,他才说一句话,她却给他吃闭门羹。
但不知怎的,看着她努力往上爬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的心qíng似乎有转好的迹象,而这颇令自己讶异。
温蓝的毅力及体力在后续的路程里,让他更是折服,尤其在进入半山腰后,已见白雪,更往上走,积雪愈深,冷风呼呼,而这会儿虽没有飘雪,但已寒气bī人,喘着气儿都可见到吐出的白雾。
温蓝咬着牙,拄着一枝金镇宇为她拾来的粗枝条为杖,先将其cha入雪地、撑住后,再往上踏一步,但每走一步她就手痛、脚痛,更觉得全身虚软无力,不过脑海一浮现那蜡huáng憔悴的面容,她居然就又有力量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然而她终究是个娇弱女子,即便有毅力,体力还是耗尽了,整个人终是挡不住的往前跌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太皇太妃!”金镇宇紧跟在她后面,就怕她一个没踩稳往后跌,没想到这会儿她却往前跌倒在雪地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蹲下身子,忧心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她,“还好吗?我们该休息了,我们已走了好几个时辰。”
“不,不行,这事缓不得的……”她硬要起身,但连丝力量也使不出来。
“什么事缓不得?”他边问边将她搀扶起来。
“皇上……”温蓝皱起眉,她的手跟脚好像愈来愈疼了。
“太皇太妃是担心皇上的病?”他眨眨眼,很难形容此时的心qíng。
她轻咬下唇,冷眼瞟了他一眼,“你的话不会太多了?”
他知道,她又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了。
此时,一片片雪花突然由天降落,金镇宇抬头望了望天空,再看着冷若冰霜的她,“要下大风雪了,我们得先找个山dòng避一避。”
她没有异议的让他扶着走到前方一个侧壁的山dòng内,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体力再走下去了。
而他们刚走进dòng内,外头就扬起了狂风bào雪,呼呼作响的,由dòng口往外看,是一片奔腾的漫天雪花。
好在两人走得快,衣裳也没怎么湿,一切都还好,但金镇宇刚这么想,就听到温蓝逸出一道闷闷的呻吟声。
他连忙将目光自dòng口移开,看向坐在dòng内大石块上的温蓝,她正将手上的厚手套脱下来,而一双柳眉纠得紧紧的,粉脸苍白显现痛楚。
“怎么了?”他立即走近她,随即看到她那双粉嫩的小手居然起了水泡,还红肿不堪,他浓眉一皱,“怎么会这样?”
她痛得柳眉差点没打结,“许是挡着那粗枝条儿使力上山,磨蹭来的。”
他不舍的看她咬白了下唇,脱去她脚上的绣鞋及袜子,不出两人意外的,小脚上也有水泡,有的都磨破了。
金镇宇真的很舍不得,但由于他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在温蓝看来,他根本面无表qíng。
她冷嗤一声,倒也没说话,只是……她蹙起眉,她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而这会儿又为什么对他的面无表qíng感到生气?
他只不过是一名随身侍卫而已,她是脑袋不清还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关切之qíng?
金镇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去注意她那看着他的思索眼神,他急着从王容风帮他准备的包袱里找出一些药,而王容凤也没让他失望,他找到外番进贡的消肿冰镇膏药跟纱布。
拿了这两样东西,他起身就到她面前,再次蹲下身子,打开膏药就要替她的手上药。
“我自己来。”她虽然觉得自己脑袋混沌,但她还清楚她的玉手可不是这个侍卫可以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