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他的话道:“好,我信任你,你马上把她送走。”
他马上否决,“不行--”
“不行?我想也是,我忘了你不过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
丢下这句话,她忍住眼眶的泪水,快步的跑回寝室。
“我肤浅?可恶,亏我整夜把持住自己,还不是因为你!”他吼着,也大为光火,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可以发泄,只好转往织机房去。
从这一天开始,两人心中有了疙瘩不说,竟成了尽量减少见面次数的一对怨偶。
钱府上下看了心急,偏偏老是嬉皮笑脸的钱少伦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连陪笑逗人也不愿意,不仅不愿解释他为何将唐颖带回钱府,更赌起气来,刻意的搬到客房去住,还不许任何人动唐颖一根寒毛!
钱帏诚夫妇很生气,钱牧廷还因此不理他,但他仍坚持,唐颖的事只有霍敏儿能来找他谈。
但不知她是否吃了秤跎铁了心,每天宁可避开他所处的地方,多绕点路也无所谓,就是不跟他谈,她这是怎样,眼不见为净吗?
这让钱少伦气得差点跳脚。
在客房里,他对着唐颖诉苦,“我早知道女人就是不能宠,太可恶了,竟说我肤浅又好色,天知道我从来没这么君子过,当起柳下惠!”
唐颖一脸歉然,“是我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我去解释。”
她转身要出门,他立即拉住她的手,“不必了!”
他真的很气,他为霍敏儿改变多少?她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他的所有心思都挂在她身上,到了裴德那里还有翠花楼都被糗、被挖苦,他还不是哈哈回应,仰头敬一杯算了,可她呢?根本没多在乎他!
“唐颖,还是你好,就算我娶妻,你对我的态度仍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不像某人!可恶的霍敏儿,哪里聪敏了?冤枉了他,还不过来跟他道歉!
“那是因为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上啊!”唐颖羞答答的低头,完全不知他心不在焉,想的全是霍敏儿。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在少奶奶身上,但钱家财大势大,日后,怎能让少奶奶一人担负钱家香火?那太辛苦,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像爷这么优秀的男人……”
她说得多,但他根本无心听,心里仍在犯嘀咕。
她误会他的沉默,以为他不愿意,泪眼汪汪的恳求,“请别急着拒绝我,若真不能当妾,当个没有名分的侍妾,我也没有怨言,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声眉看着她,不明白她眼眸为何泪光闪闪,也不知她刚刚提了什么。“我现在没什么心qíng,以后再说吧。”
唐颖咬着下唇,外传他虽风流但惧内,又传霍敏儿财权一把抓,或许,她该直接去找霍敏儿谈。
于是,在浑噩烦闷的钱少伦离开后,她立即揽镜自照,打扮漂亮后,才出了客房,很幸运的,在西院的庭院就看见了霍敏儿,她连忙朝她走去。
霍敏儿正踩过石板铺成的小径,走到池塘边,望着前方亭台边的柳树随风摇摆,一颗心是沉重的。
此刻,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突然走近她,朝另一边走来的唐颖噘噘嘴,霍敏儿望过去,就见唐颖已经走上前,向她福身行礼,“少奶奶好。”
终于来了!霍敏儿不意外,一个女人跟着男人回来,想要什么呢?
唐颖见霍敏儿只是要身后的丫鬟先行退下后,就看着前方不语,她轻叹一声,温婉道来。
“唐颖是为了少伦来找少奶奶的,我会在这里,绝不是少伦的错,事实上是那晚裴德大人有一身居高位的贵客喝多了硬要我陪寝,因他位高权重,就连鸨母也保不了我,在我孤立无援时,少伦挺身而出说了一些爱慕我已久的话,再加上裴德大人以勿夺人所爱帮腔,我才能顺利脱身,但也不得不跟着他回来。”
“既是不得不,又是清倌,为何仅着肚兜与我的丈夫同chuáng?”她泠冷的问。
霍敏儿竟如此敏锐,看来不太好应付!唐颖在心里想着,但仍温柔回应,“他被灌得醉了,而我,的确是想以身相许,这个身子,有多少人覬觎,我是清楚的,倒不如献给自己喜欢的人。”她打量着她的神qíng,但霍敏儿神qíng沉静,她摸不透,只好又继续道:“我是个死心塌地的人,想斗胆问少奶奶,可否共事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