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玩味地扬了扬唇,想听她多说些关于自个儿的事,让他多了解她几分。
然而有如此心思的不只有他,秦思有些腼覜地说完自己的事,也将内心一直存在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冥王寨为什么与朝廷作对?”
今日见过殷淮的身手,单凭他的武功,应当可以投身正当门派,可他却待在冥王寨里当起贼头儿,实在有些可惜。
殷淮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是孤儿,自小被老寨主收养成为义子,并授与我武功,但在我十八岁那年,义父却被朝廷高官给害死了……”略顿,他凛然道:“在山寨的兄弟们多半也是出身贫苦,或遭高官权贵迫害的受害者,我们聚在一块儿,也算‘志同道合’。”
话落,他自嘲地扬了扬唇。像秦思这样人家的姑娘,或许难以理解他们这帮人的想法吧。
第4章(2)
更新时间:2017-08-0215:00:03字数:2928
不过殷淮这一番话,却深深震撼着秦思的心。
谁说当官的都是好人?她所识得的、爹亲的同僚、长官,便不乏端着白脸gān黑事的人。
像她这样有个在朝为官的爹的女子,在他心中会是好人吗?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秦思打了个冷哆嗦,也意识到她与殷淮虽相识不深,却在几次共经患难下来,她竟有些在意殷淮是怎么看她的……
这想法让她的心有些沉重,又觉这气氛太过紧张,脑中不断思考着要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她苦思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随身的小布包里还塞了点gān粮,于是侧眸望向他问:“对了,你饿了吗?”
她的话才落下,却发现殷淮将头靠在石壁上,像是睡着了,状况瞧来似乎不是很好。
只见他皱着浓俊的眉,脸上布满细汗,隐隐可见身子打着冷颤。
“殷淮,你还好吗?”她忧心地问。
虽然他点住几个大xué让血不会再流,还服了颗丹丸,但兴许是失血过多、伤口太大,未对症下药或丹丸还未发挥效果才生起恶寒,假如伤口未再做进一步处理,接下来便会发炎、产生高热。
为免秦思担心,加深她的不安,殷淮努力拉回神智,避重就轻道:“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冷。”
闻言,秦思赶紧又把一些枯木添进火堆里,火光烧得烈,发出噼啪声响,带来阵阵暖意。
可那暖意似乎没让殷淮感到温暖,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的寒颤反而更加不受控制。
秦思猜想殷淮的状况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乐观。
可她不懂医,身上也没药,现在更不可能找大夫过来,她只能暗暗祈求巴图尔能快快找来,至少它能帮他们带信息回山寨求救。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想尽办法减轻他的不适。
心思一定,她抛开女儿家的矜持,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张臂将意识浑沌的男人拉进怀里,紧贴着自个儿。
殷淮哑声惊问:“你、你做什么?”
“让你不那么冷。”
虽说两人在方才危急时已经有过肢体接触,但这时危机已经解除,他没道理要她为他做如此牺牲。
“你……不必为我如此。”
秦思也知道她这样抱着一个男人,对她姑娘家的闺誉有损,但因为心善、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愿意抛开世俗规范,给他温暖。
她赧红着脸,避开他的凝视。“就……就当作是还你恩qíng。”
她的身上还带着些许湿意,刚贴上他身体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能感觉到男人阳刚的身体线条与女子的有多么不同。
那层体认让她赧红的脸持续发烫着。
殷淮应该把她推开,但她柔软的娇躯以及密密相贴带来的温暖,舒服得让他不顾一切,将脸枕在她的纤肩上沉沉睡去。
秦思不禁讶异,殷淮身形颀长,没想到身子也这么有重量,她挪了下身子,让背靠在山壁上才减轻些压力。
男人的呼吸不断chuī拂在她的颈窝,让她的脑子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搅得心头dàng漾不已……
***
到了半夜,秦思在脑子胡思乱想的状况下也跟着沉沉进入梦乡。
她刚睡着没多久,殷淮便清醒了,他感觉到丹丸的药效起了作用,恶寒退去,高热并未发生,表示他的伤口没有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