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冉苦笑着,原来,他真的做错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苏瑾默又是一笑,原本美丽的脸蛋却邪恶的扭曲着。她痛苦,她就一定要安晓冉陪着。这个安家人的掌上明珠,安程远捧在掌心间的公主,如果知道安家人有多么不堪,她一定会痛苦的无法面对。而她痛苦,苏瑾默才会开心。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屈从你大哥吗?因为,六年前我生了一场病,需要换肾才能继续活下去。我等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等到合适的肾源。直到有一天,我爸爸的医院被送进一个中枪的患者,他伤的很重,推进手术室后不久,脑细胞就死亡了,心跳停止不过是早晚的事。父亲苦苦的哀求患者家属,但那些人就是不同意捐肾。他们真是自私,宁可一把烧了,也不愿意救人。”苏瑾默苦笑着,眸中茫然一片。
晓冉震惊的僵硬在原地,清澈的眸子逐渐浮起泪水,很多事在脑海中逐渐的清晰。六年前的手术室外,死亡的气息一步步靠近,还有,那出现的短暂混乱和程母的歇斯底里妍。
“可是,爸爸知道那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所以,他冒着风险,不顾身为医生的职业cao守,偷偷的摘取了那个患者的肾,移植到我的身上。所以,我才活了下来。”苏瑾默说完,目光紧盯在晓冉苍白的小脸上,只见一行清澈的泪珠从她眼帘中悄然滑落。
“安晓冉,你应该听懂我的话了吧。那个患者,就是你的向北哥哥。我偷了他的肾,才活了下来。并且,这肾是从活体上移植下来的,那时,他还没有死。”
苏瑾默尖锐的声音回dàng在耳畔,晓冉只觉得头脑像炸开了一样的疼痛,她用手掌紧捂住心口,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谷。
“本以为事qíng做得天衣无fèng,但却被安程远发现了,他怒火中烧着要我们给程向北偿命,但见到我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默认了这一切。安晓冉,这件事,你大哥也是帮凶。”苏瑾默一步步靠近,一声比一声凛冽。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晓冉痛苦的用手捂住耳朵,不可置信的摇头,一步步踉跄后退。“大哥,我大哥他不会这么做。”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大哥?如果不是他以此为要挟,我现在会和霆钧在一起,我们过着幸福的生活,阳阳会是我们的孩子……是安程远,是他毁了我,毁了这一切。”苏瑾默失控的一把抓住晓冉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力道之大,好像要将纤弱的女孩撕碎一样。
“都是你,安晓冉,都是你的错。因为安程远爱上了你,因为我们的容貌有一点相似,他才会紧抓住我不放,安晓冉,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究竟有什么好,安程远爱你如命,霆钧对你念念不忘,你这个祸水,你这个扫把星……”
失魂落魄的晓冉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任由她大骂指责,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一时间,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被她最亲近,最信任的大哥欺骗,她要怎样接受?她如何能接受!
她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爬起,踉跄的逃离。
安程远的病房中,男子安静的躺在病chuáng上,俊颜宁静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似乎下一刻,他就可以醒来。晓冉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瘫软在他chuáng边,一张小脸早已哭花了,她冰冷的双手握住安程远宽厚的手掌,哽咽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屋内,只有冰冷的医疗器械发出滴滴的声响,显示着病人的生命迹象,虽然,他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晓冉唇片颤动着,终于,艰难的发出了声音,“大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向北哥,她是晓冉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她哽咽的哭泣着,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
她看着病chuáng上安程远苍白消瘦的面容,心口开始闷闷的疼痛着。她颤抖着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容,泪珠一颗颗落在他手臂,带着灼热的温度。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幼时的画面,她出生的时候,安程远已经上小学了,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小女婴,对于半懂不懂事的孩子来说,是那样的新奇。他总是喜欢抱着她,哄着她开心,每次她笑的时候,他满足的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后来,晓冉长大了一些,简直成了安程远的尾巴,一个大男孩,正是爱跑爱闹的年纪,安程远xing子bào躁,一股子公子哥的骄纵,却偏偏对妹妹有耐心,他陪她玩儿洋娃娃,陪她过家家,小的时候,她总是吵着闹着让大哥做她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