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节炎又犯了——”
“可别后悔——”
突然好像,心里,一刺痛!
糙糙咬住了唇!
这一痛来得这样突然!让糙糙措不及防!她以为是突然又想到庄虫的话,‘他关节炎又犯了——可别后悔——”可是,——糙糙站起身,想缓缓qíng绪,但是心里的生疼丝毫得不到缓解!越来越细,越来越沉,越来越绞心——
糙糙迷信!她觉得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有些张皇——
她甚至小跑的跑向庄一,“走!一蛋!”
一蛋被她拉起来,还很高兴,“糙糙姨,是去游乐园吗,”还拉着她跑,
糙糙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难看,很难看,可她这时抓不住自己的心,她必须骗他,“我们先去找妈妈,然后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庄一欢呼!“好咧!好咧!先去找妈妈,一起去!”
庄一兴奋的拉着糙糙小跑,身后的糙糙——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凝郁漫眼,心,不见了——
从计程车一下车,糙糙牵着庄一直往军区总部走,
“唉,你是谁?你不能进去!——”
连大门第一道位卡没通过,被卫兵拦下了,
“我找庄虫,”糙糙急急的说,
“对不起,请出示证件——”
“我找庄虫!这是她儿子,她儿子出了水痘现在很难受要找她——”
“对不起,你不能就去!”卫兵反复就这一句话!
“这是她儿子!!你们有没有心!他现在很难受,他要他妈妈!!”
糙糙此时,声嘶力竭!确实有些——平常的糙糙不是这样的,绝不会这样的!
她会想办法,她会耍小聪明,她会逞小能gān,她会犯嘎——可,现在——糙糙——就想进去,进去,庄虫——他在哪里?他呢?——她现在难受,她要她的——
卫兵被她镇住了,
他转头跟后面的卫兵点点头,那位开始拿起电话,
“对不起,现在里面有个重要的会议,你确实不能进去,不过,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要找的人,看她能不能出来——”
糙糙双手前护着庄一,站在门岗亭下,神qíng——
这是庄虫跑出来第一眼看见糙糙时,心一窒疼的——糙糙,竟然如此凄凉!
“妈妈!!”庄一看见他妈妈就飞快高兴的跑了过去抱住他妈妈的腿,却,他妈妈一把放开了他的小手,“糙糙!”向糙糙跑去,想扶住她!——她看见糙糙见到她后竟然像站不稳样向后一颠簸了一下,
“糙糙,糙糙,”庄虫双手抓着她的胳膊,焦急的喊着,糙糙的神魂像——已经飞了——
她的眼睛看过来,看着她,眼中却gān涩异常,像无泪,又像聚ji着许多泪——神qíng,还是,凄凉——
“糙糙,糙糙你怎么了!”
庄虫不知道,她自己这时,已经,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
“我没哭,”
“没哭——你一出来眼就通红——你现在就在哭,”
糙糙倔qiáng的望着她,眼中依然无泪,却空dòng无望,
“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是不是——”放开庄虫,她要往里走,庄虫拉住她,“糙糙,糙糙——”
庄虫都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为什么哭这厉害,是为了里面那个,还是眼前这个——
“糙糙,糙糙——”她只能紧紧拉住她,她不能告诉她,里面那个明明腿都站不起来了,却还是被——戴上了手k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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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糙,糙糙,”
现在任谁看见此刻的庄虫,都是心疼。一手拉着自己的稚儿,孩子抱着她仰着头懵懵懂懂又有些惊怕的望着她,“妈妈,妈妈,别哭——”一手,紧紧拉着另外一个稚儿,这个漂亮的——其实始终让人心里隐隐作痛的孩子——脆弱、敏感、癫狂的美!娇艳的双唇略向下,像同人赌气的孩子——其实,眼神中,始终藏着深层的惶恐、不安、忧郁以及纯真——可,谁看得到?她的挑剔,她的指责,她的折磨,她的刁钻,她的古怪,她的蛮横,她的无赖,她的颠颠倒倒,她的疯疯癫癫,她的哭哭闹闹,她的荒荒唐唐——这是人们看到的糙糙,美丽娇蛮无双的启糙糙!——那个真正躲在美丽躯壳的敏感的小糙糙呢——她现在出来了——出来了,却是,这样让人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