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的表qíng一僵,勉qiáng笑道:“哦,是吗?严导说的哪里不懂,也许我可以帮你……”
桑彤看了看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的梁小艺说:“不用了,你要是心里真的想帮我,早在我第一次演电影的时候就帮过了……梁小艺好像找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话明显在赶人了,梁源苦笑地望着她:“彤彤,你在怨我……那个时候我在拍外景,根本赶不回来,可是我已经让小艺去帮你了,小艺的演技不比我差。”
桑彤冷笑,讥讽地说:“是啊,梁小艺的演技无人能及……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妹妹,她都帮了我些什么!”
桑彤头疼地摆摆手:“梁源,为了我好,请你在工作之余不要靠近我!”
桑彤说完,gān脆直接站起来,拿着剧本去找苏炜对戏了。
梁源独自坐在哪里,握着杯子的手已经被烫得发红,可是却仿佛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呆呆地盯着地面。
梁小艺单膝跪地,焦急地掰着他的手指:“哥,你放手……”
梁源猛地一醒,手上一松,就被梁小艺夺去了杯子。
梁小艺心疼地捧着他的双手,对着通红的掌心轻轻chuī气:“疼吗?”
梁源不答反问,语气飘忽迷茫:“小艺啊,你说……我和彤彤那么相爱,我当初是怎么忍心背弃她的?”
梁小艺垂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梁源的掌心,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梁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恍惚地笑:“你哭什么,一无所有的人明明是我啊……”
梁小艺抓着他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掌心,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难过了一样。
“对不起……哥,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梁源摸摸她的脑袋,轻轻一声叹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多了些领悟,但是这些天随着拍戏进度加快和剧qíng的推进,桑彤的拍摄依然不顺利。
在一次次NG之后,桑彤整个人越来越疲惫,神qíng也越来越恍惚,有时候对着剧本一坐就是大半天,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被她屏蔽了一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纹丝不动。
连骆响言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桑彤饭量开始减小,睡眠也越来越少。
骆响言很担忧,知道拍戏很累,每天费尽心思地做些好吃又营养的饭菜,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片场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严翼全的咆哮。
“这他妈是在拍电影,不是演舞台剧!”严翼全bào躁地破口大骂:“跟你说了多少遍加工加工!你丫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脑子里全他妈糟糠!你一个人那么投入gān吗?忘记你在演艺课上学的那些没用的玩意儿!我要的是你本身的灵魂,而不是那些jīng湛完美的演技!”
桑彤沉默地等严翼全发泄个痛快,低眉顺眼地恳求:“再来一遍吧。”
严翼全bào跳如雷:“再来一百遍也没用!你看看你自己,憔悴的连化妆师都遮掩不了,哪有女主角古灵jīng怪jīng神饱满的样子!”严翼全忍了又忍,叹口气道,“我先拍其他人的戏份,正好这两天放假,你别只想着过年,回去好好想想我要的那种爆发力!”
严翼全一旦拍起戏来,六亲不认,态度严谨却又非常讲究效率。今年chūn节肯暂停拍摄放三天假,还是骆夫人qiáng烈要求的。
停拍很容易让演员原本找到的入戏感觉消失,重新掌握拍摄的节奏感又需要时间。能放三天假,对于严翼全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除夕前一天,T市就已经到处张灯结彩了,热闹喜庆的店铺,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透露出浓浓的节日气息。
桑彤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点都没能感到新年火热的氛围。神色疲惫,脸色苍白,眼下厚重的黑眼圈昭示着她已经许久没能睡一个好觉了。
远远的就看见骆响言,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昏huáng的路灯下,一边跺着脚一边等着她。
然后就很庸俗地想到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桑彤心里蓦地安定下来,跑到他身边问:“大冷天,你在这儿gān嘛?”
骆响言握着她冰冷的手一起抄进大衣口袋里暖着,边往家走边说:“等你啊,小陈说她打电话给你关机了,你状态不好,怕你在路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