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愁公子放好酒杯,别过脸去。轻声道:“我伤未痊愈,不能喝酒。谁爱喝谁喝。”
放在南烛桌上,不是给南烛喝又是给谁喝?
南烛展颜一笑,这笑容让晚风都为之一窒。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无愁公子不去看她,却只觉得这抹青影的每个举动都在心头晃dàng。
这个南岩风,笑起来比女子还好看。
“诗有诗头,茶有茶品。这诗会也要有个由头才有趣。本王便以这月色为题,不限篇章不限体格,各人按自己喜欢的作了,咱们也点个头等次等。清悦,你早已名声在外,你就别参与了,你就坐在这当个点等的‘判官’,有那不爱写诗的便当个督察。诸位看可好?”老王爷兴致勃勃地说。
“自然是极好!”众宾客道。
“只有我们也没意思,本府知道你们的门客家人一直在府外候着,不如请他们也写上几首,不拘出身高低,一起助个兴!”老王爷一副诗兴大发的模样。
只有详知内qíng的杜若鲁冰花对视一眼,老王爷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啊。
杜若靠近鲁冰花,轻声道:“老王爷这是要选人啊。”
“无愁公子势单力薄,必须选一批人巩固势力。同时也要换掉世子的人--老王爷是铁了心不把维郡给世子尚阳了。”鲁冰花轻声回答道,“我只是担心小南南,老王爷看他的眼神可热得很。千万别搅进维郡的浑水里去。我倒是不怕这维郡大乱,天下大乱我都不管。可我家南南有股子傻劲,不适合跟这群人混一块。”
鲁冰花想起紫苑花地,他觉得这辈子最理想的就是在那地方弄上一栋大青楼,要老妈、shòu医、小南南都去住。成天调戏美人儿,钓钓小鱼儿,喝喝美酒儿,过上一生才是最好。
“可万一,老王爷下定决心要南南呢?”杜若道。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老王爷跟小南南是越说越投缘了。
鲁冰花敲了敲头,道:“不排除这可能xing,乖乖呀,只希望小南南别表现得太好让老王爷舍不得就行。”
南烛一无所知地在敲着棋子品着酒看热闹。似乎没有参与的冲动。
不多时,众宾客的诗词陆续传了进来。
老王爷等人不时吟哦佳句,不时召见门客,很是热闹。
被召见的门客,都觉脸上有光,神采飞扬。老王爷便顺理成章地要无愁公子行赏。无愁公子拿出古人的态度大方行赏。态度谦和恭敬。竟有人感激得哭了。对于寒门学子来说,钱不是最难得的,难得的是贵人的青睐。相信这些被召见的人中会有很大一部分会成为无愁公子以后的幕僚。
南烛三人看着。杜若鲁冰花看的是门道。南烛则是看热闹。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一轮明月与湖面相映成趣。这诗会已经渐渐到了尾声。南烛几个已经有了倦意。
“胡闹。”突然听见老王爷说。却有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传上,今天补上。谢谢各位,么么哒!
☆、72
“胡闹。”突然听见老王爷说。却有笑意。
原来郡主带头,白絮等几名女眷也写了诗上来。 其中也有林家的两位小姐。
“难得郡主一片孝心。”众宾客笑道。
老王爷极是受用这话,笑得胡须直抖。
“花开富贵明月赏,福泽绵延百年长。--这是郡主的祝词。”无愁公子念道。
众宾客都拍手称好。郡主写得再俗,那也是好的。
“咦,这首也不错。”无愁公子指着其中一首新颖小诗道。信手拈了出来,念道。
“道是飞花落万家,望断chūn秋到冬夏。琼门紧锁风不扰,忍看镜中添华发。素手细研胭脂冷,yù扫蛾眉丹青瑕。恨尽托心与明月,剑分黑白魂归乡。”无愁公子念道。
南烛猛地抬了头。这首诗是龙朝风俗杂记上一位诗人写的,南烛品诗能力一般,当年在家时对两位哥哥说过喜欢龙朝的诗。二哥说,写这首诗的人不久之后死于毒酒。本国极少有人看这些风俗杂记,知道这首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是有人不小心拿了这首诗应景?还是白絮在跟她传达某种信号?写信的人是白絮吗?
果然。
“署名是墨白。有趣,隐了闺阁名称。起笔温婉,结束时竟一扫闺阁气,而且颇有些魄力。”无愁公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