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送我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嘿嘿,真好。”南烛傻乐。要打开鲁冰花送的盒子。与沐王的盒子山相比,这个盒子有些微不足道。
“没什么。破烂。”鲁冰花道。伸过手,一把抢过盒子,丢出窗外。
“你怎么了?”南烛发现鲁冰花有些不对劲。
“那个可不及桌上的东西值钱。没有人喜欢不值钱的礼物对吧。”鲁冰花yīn阳怪气地道,“青楼里,总是最会送礼的恩客,才能讨得姑娘的欢心。”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送的,我自然喜欢。我到底哪里惹你了!”南烛生气,跺脚要去捡。
是吗?只要自己送的,都会喜欢?鲁冰花心里无端端地又涌起一种不该有的希望。
“真是的!”南烛yù走,却一把被鲁冰花抱住。
“可恶……”鲁冰花一把搂过南烛。南烛小小的身子在怀里颤抖了一下,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南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我……”鲁冰花yù言又止。
“什么?”南烛问。
怀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着鲁冰花。清澈,让人怜惜。
若是自己说出了口,是不是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自己这是何苦,为什么偏偏就放不开他。鲁冰花自嘲地一笑。看着南烛的脸,心里痛得撕心裂肺。
“罢了。没事。”鲁冰花松开手。转身又出了门。
正巧碰上上厕所归来的杜若。杜若问:“怎么又出去?南南等你半天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等自己吗?
“今晚不回来了。”鲁冰花道。
“去哪?”杜若问。
“找美人,喝花酒。醉卧美人膝,人生一大乐事。”鲁冰花道,飞身而走。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124
既然说喝花酒,便不如真去喝花酒。
青楼柳巷,彩带香风红烛俏,一串红灯伴雪摇。这场景是他自幼看惯的,可是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会觉得孤单。
进了门,自有老鸨儿跟一群女子迎上。跟老鸨儿拉个手,送上一锭银子。老鸨儿便知是来的不是新手,而且出手大方,老脸顿时能笑出一斤粉来。
“官人楼上请!楼上清净!”老鸨儿屁颠颠地领着他上包间。
知道来了金主,姑娘们便往他身上凑得更紧。有的道:“公子何处来?”有的道:“公子这头发弄得可真好,最近最热这个,不知公子是怎么做的呢?”
脂粉香入鼻,未喝酒便有些沉醉。
醉了也好。
省得想起南烛。
他熟门熟路地摸摸左边女子的脸蛋,又碰碰右边姑娘的腰肢。进了屋子,上了酒菜,老鸨儿问:“别顾着喝酒啊,要啥样的?”
要什么样的呢?
瘦的,太gān。胖的,太腻。不胖不瘦的,脸蛋不合心意。脸蛋长得好的,又是太会迎合。
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呢?
眼睛比寻常男子圆,眼神很gān净,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是月亮。只要一看见,心里的不安就会不翼而飞。鼻子不大不小,冬天太冷,鼻尖总飞着一抹桃红,让人不自觉地心疼。嘴唇,不太红艳,像是三月初开的粉桃,偶尔甚至还有些苍白。
“公子,你有心上人了吧?”老鸨笑问。
心上人?
是吧。
可是,是又如何?
鲁冰花挥挥手,索xing遣散了这些莺莺燕燕,独自喝起闷酒。
老鸨倒是很会做人,反正收了银子,不叫姑娘她也不亏。遣走了姑娘们,还顺手替他关上了房门。
鲁冰花便对着一桌酒菜喝酒。
喝花酒喝成这样,真不是他的风格。
他该找个美人儿好好醉上一场的。人,真是好笑。什么时候买个醉都这么难?
人喝酒时最怕一个愁字,两壶闷酒下肚,鲁冰花先有三分醉意。
“快来!快来!”不知为何,青楼女子们突然在门外惊叫。叫声又大又急,还很仓促。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很少有姑娘家这样大喊大叫。
“真是没规矩。”鲁冰花摇头道。
继续自斟自饮。
他不该跟南烛负气,更不该把东西丢进雪里,想想南烛生气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
可是他做不到不顾沐王的奇怪举动。沐王的种种言行,都似乎带着宣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