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命,带着几名留守的武将文官出了军帐。
军帐里,火熊熊燃烧着。
“呆子。你来gān什么?”鲁冰花问。不是说好了她待在维城吗?
南烛的出现,让他很吃惊。
“凑热闹。”南烛答。理直气壮。
天下间有往这种地方凑热闹的吗?
鲁冰花捂了头。手挡住了他的脸,“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呢。”他嗔道。
南烛看不到他偷偷翘起的嘴角。
“我只奇怪羌午叛军为何这么着急攻打维郡?”南烛问。
维郡与羌午一水相隔,又不像成国。成国与此国有大量接壤的地方,打下维郡还有利可图。但是隔着天险的维郡,对羌午来说几乎一点用都没有。更何况对于连根脚都没站稳的羌午叛军。羌午叛军这么奇怪的举动,如此猛烈的攻势实在匪夷所思。
鲁冰花冷笑一下道:“南南跟我想得一样——问题应该出在那死胖子身上。那个胖子,八成不是别人,正是羌午的新王。”
南烛愣了一下。又点头道:“这样方能解释羌午叛军的异常举止。可是……那胖子跑了啊!”
“好个胖子。跑得真是时候。他圆润地跑开了,叛军却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仗,表面上是叛军侵犯我维郡,其实是我们替他背了黑锅。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在回国的路上。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真妙。”鲁冰花又是咬牙又是笑,“再遇见他,我一定会请他知道什么是‘红烧肥ròu’。”
南烛噗嗤一笑。
鲁冰花只顾着说,这时才看见南烛笑得开怀。南烛笑的时候很美。
鲁冰花心里不由又有些发堵。
“笑什么?”他道。若是这笑能永远属于他该多好。
“我在笑狐狸也有失策的时候。”南烛道。
“咦?他有失策?”鲁冰花不解。
“我笑的是眼前这只。”南烛道。
鲁冰花这才明白南烛是在说自己。南烛说自己是狐狸。“南南过来!”鲁冰花佯怒。坐在椅子上一伸手。眉头一扬,眼里却全是温柔。
南烛会过去才是怪事。
鲁冰花揉拳。口里却不紧不慢地道:“不听话的孩子要怎样呢?”
南烛这下怕了,一下飘到刀剑架上。哈哈地笑着道:“我可解现在老虎豁的围。”
“喔?”
“只要你给我找到这几样东西,以及,一堆胖子。”
☆、130
鲁冰花一挑长眉,戏谑道:“南南,你这是要做人ròu年糕?”
南烛要的是大石头,木板,跟大胖子。
“你等着瞧热闹。”南烛眨眼。
鲁冰花不禁轻笑。
“不如一起。”鲁冰花站起。
“好主意。”南烛从架子上跳下。鲁冰花伸出衣袖轻轻地扶了她一把。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原来,即使大军压境xing命攸关,只要有她在,也可以如此开心。
沉叶渡。
挥军攻打老虎豁的羌午叛军主帅名叫“鹿耶”。鹿耶已经快要气疯。
“这俩人到底会不会打仗!”鹿耶怒道。
老虎豁换了守将,yīn狠爱偷袭的鲁冰花就已经很让鹿耶头疼。谁知道又来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
“这个南岩风是怎么回事!”鹿耶怒道。
“据说,破成国皇子题的就是他。年纪不大,玩心重也是正常的。”一个副帅道。这个人复姓欧阳,似乎跟鹿耶不太对付。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味道。
原来,剑拔弩张的沉叶渡防御工事之后突然架起了几个“跷跷板”。还多了一队身穿重甲头顶锅盖的胖子。
如果单单只是一队胖子顶着锅盖的话,绝对不会气到鹿耶。问题是南岩风这人童心未泯,竟然在胖子们头上戴的锅盖上粘上了两段树枝——形似鹿。
分明是指着鼻子骂鹿耶。
鹿耶这方,队伍正在渐渐集结,酝酿最后的总攻。免不了有好战的勇将跨雪láng关前骂仗,每当这时南岩风也不出关迎战,更不làng费嗓子对吼。而是乐滋滋地在防御工事前溜胖子。
这种孩子气的“幽默”,足以让鹿耶抓狂。
偏生南烛的队伍里还有四个极有表演天赋的汉子,不光是披着盔甲走一圈,还能走出各种花样来。扭屁股跳秧歌无所不至。经常是一出现,便惹得双方士兵都呵呵笑。羌午叛军里也免不了有人偷偷笑。这笑声能把鹿耶完全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