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说话。她既贪生怕死大难将至才跟随锦绣来成国大帐,又演这重qíng重义的戏给谁看?
“二哥!”
“放手。”二皇子道。那个单纯的小烛儿不是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二皇子甩袖而走。
却听身后一声剑响,如同凤鸣。二皇子回头,却见南烛将剑搁在自己的脖颈上。银光小剑上,鲜血汩汩而下。
南烛泪落:“二哥,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对不对?”
“放下!”二皇子道。握拳。
南烛不但不放下,反倒一连退了几步。血落在地毯上,湮没无痕。南烛的脸却益发白了。
“你不出兵,我就死。”南烛道。
“你这是在bī我。”二皇子道。南烛知道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对不起……出兵!”南烛一字一顿地道。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她早已经透支了体力,如今再无法支撑。
二皇子看着她,像看着一个令人厌恶的玩偶。
南烛qiáng撑着看着他。南烛眼里的悲伤,让二皇子心紧了一下。可是他不得不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子身上流着令他痛苦的血。是她,舍弃了他。
“出兵!”南烛道。
为什么,她却还如此倔qiáng。
二皇子冷冷地看了南烛一眼,终于走出帐外。帐外顿时安安静静,只听见行礼之声。二皇子道:“传胡彪、北七风。领玄字营、huáng字营剿灭羌午叛军。务必拿下主帅副帅头颅——送与羌午新王及维郡沐王。”
好个二皇子,顺手就做了两份人qíng。
“诺!”
“诺!”
众将一边应诺,一边忍不住瞄向帐内“自刎”的南烛。
南烛闻言,苍白的嘴唇一笑。剑落,人随之倒下。
“二哥,我来了,可是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传这一章,改了三次。西岭表示,很怕二哥党拿小皮鞭抽我啊!
二哥,二哥,这一章我对不起你!
☆、140
沐王一身戎装,站在窗前,看着后院的雪。窗格大敞,朔风扑面,他似乎感觉不到。任由冷风chuī在脸上身上。
杜若已经走了几天了。维郡跟老虎豁已经断了联系。城门大锁,随时待战。沐王自己,亦是甲不离身。她,可好?
风chuī过,几点梅花飘落。像血。
“秦小公爷!”前院传来声响。有人在往里走。“秦小公爷!”
话音刚落。秦子敬的紫袍就进了屋里。
“为何不出兵!”秦子敬红了眼。一拳砸在书案上。秦子敬一向以儒雅从容示人,对沐王更是谨守臣子本分,如今这个举动算得上大为反常。
“为何不出兵!”秦子敬再次问。
沐王缓缓地道:“以你秦家的能耐,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说吧!本王倒想问问秦小公爷您,您是否早就知道南烛是成国的jian细?”
这顶帽子够大。
若是秦子敬说知道,别说出兵了,首先就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秦子敬怔了怔,直起身子,冷静了一下。他小小年纪便被皇帝以及大太监看重不是没有理由的。只见这一瞬间,秦子敬恢复了往日的举止。秦子敬挺起身子问道:“王爷为何口口声声说她是jian细?”
“本王已经抓住刺杀本王的刺客。他是南烛的父亲,成国二皇子的养父。”沐王道。微微摸了摸伤口。一时间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伤口疼。
“那又如何?”秦子敬问。
“这还不够吗?好,通信成国,这又算是什么?亲笔书写,铁证如山。不管是哪一条,南烛嫌疑重大。居心叵测,混迹军中。本王都不能贸然出兵,置百姓安危于游戏!”沐王道。
“她为你出征时刻没有这么多顾虑!”秦子敬道。
“是吗?又或许是别有居心呢?”沐王道。
他的手握紧了佩剑。
是吗?是别有居心吗?她确实说过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是她的眼神那么清澈坦dàng。她的信上说“游丝即断,苦守待君。”。
“王爷,难道你没看出来南大叔已经疯了吗?他亲口承认过自己行刺你的居心吗?”秦子敬问。
“没有。”沐王道。这些事,还需要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