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法_作者:临风回首(172)

  当天夜里,萧让独自带了冯杰出门,径奔致公堂的五祖祠,在门外转了一会儿,寻得一个隐蔽的高处躲了起来,静静的监视着里面的动静,到得天快亮时便悄悄的回来酒店睡觉。冯杰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萧让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敢问,他向来乖巧,也不做声,只细细留神着萧让观察的是什么。

  第二天,三爷带他们大大方方的来到致公堂,按礼数入堂参拜,致公堂显是事先毫无准备,着实乱了一阵。许久之后,方由当家钱粮出来会客,称龙头石志兴碰巧出门,暂不能相见,语意冷淡,神qíng漠然,言词之间绝口未有提及宇文若龙的字样,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三爷也不多言,只在五爷刘啸天灵前上了祭,便辞了出来,下午带了他们几人在曼哈顿一带闲逛了半日。

  晚上,萧让带了冯杰和骆天宇出来,留下欧阳和明威陪伴三爷。三个人在人cháo拥挤的街头乱转了一阵,去四十二街找了几个□,萧让看准时机叫骆天宇带着几个□引开了身后跟踪的人,自带了冯杰又去致公堂查勘。

  冯杰见萧让如此仔细,猜测他是要有所行动,因此在观察上便更加意留心。头一日已观察到致公堂巡夜的帮众是在凌晨两点时jiāo班,到时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后面的防守只有两人,今天又仔细的验证了一下昨天观察到的结果。之后两人悄悄去会合了骆天宇,又招摇的回来了酒店。

  第三日致公堂毫无动静,三爷让天宇做向导,带着他们几人又吃又玩的过了一整天。夜里,萧让叫了冯杰到房间,扔了个袋子给他背着,那袋子颇大,里面的东西却似并不多,也不甚重,冯杰本来好奇的想打开看看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看了萧让的冷面便没敢,忙忙的背起袋子跟了他出来。

  萧让也不和他多说,叫了欧阳一块儿,寻到事先已觉察到的酒店附近前来监视的致公堂帮众,两人同时出手,几下料理了个gān净,出手果决,竟未留活口,这一来,可着实将冯杰惊得不轻。

  然后若无其事的欧阳自行回去酒店,萧让带了冯杰再次来到五祖祠外,静静的在隐蔽处守着。待到致公堂巡夜的人员jiāo班的时间一到,萧让从冯杰所背的袋子内拿出一副飞虎爪,然后将空袋子背在了身上,自后面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三楼的一间窗子,不知用什么切开了玻璃钻了进去。从头至尾,萧让没嘱咐过冯杰一句他该做些什么,冯杰只好根据自己的猜测,小心留神着替他把风。

  不一会儿萧让又从里面出来,整个过程用了约只十分钟,刚好避开了jiāo班的帮众,下来收了爪索后将袋子依旧jiāo与了冯杰背着。冯杰觉出袋内的东西从形状和重量上都已有所不同,只不敢问,萧让也没和他说,径带了他回去酒店睡觉。

  到得第四日早上,早早的便被吵了起来,听说是致公堂的龙头石志兴亲来回拜三爷。

  石志兴同三爷见面,言语客套,先道仰慕之qíng,次叙同胞之义,再言结好之心,三爷不动声色,一一周旋了。

  当晚致公堂设宴接风,事事尽礼,彼此于昨夜之事一字不提。三爷也并不问起当日秦朗等人之事,双方略谈时事趣闻、江湖掌故,一派和乐融融,石志兴言语谦和,深相结纳,三爷放量豪饮,酒到杯gān,深夜方尽欢而散。

  第五日,致公堂的当家钱粮前来相请,带着他们来到警局,出动金钱与关系,以旅游中途遇害、家属前来认领的名义办了手续,领出了猛鬼的尸首和遗物,冯杰触动旧qíng,不免又恸哭了一场。当日将猛鬼的尸首火化了,致公堂代设了灵堂做祭,之后又将早已火化了的龙乘云的骨灰jiāo与了他们。

  第六日,三爷带了他们几人来向石志兴辞行,致公堂摆酒相送,席间,致公堂的当家钱粮方略说起了四爷之事,语气委婉,将过往之事一律推到了宇文若龙与刘啸天的头上,声称一切都是由宇文若龙指使,刘啸天擅自专权,本堂石大当家当日并不知qíng云云,并对龙乘云为制造两堂之间的嫌隙,竟不择手段的谋害秦朗并杀害了刘啸天一事深加谴责。最后取出石志兴的亲笔书信一封,请三爷转呈骆老爷子,并在老爷子和秦朗面前代为解释。

  三爷微笑听着,也并未多加指责,只略言老爷子对本堂未来龙头在美遇险一事本来十分气愤,但念及三十几年前曾与石大当家的有过一面之缘,记忆中石大当家为人磊落慡直,绝非是如此无义的小人,此事必是有人从中做梗,本堂未来的龙头秦六爷气度恢弘,向不记嫌,亦不忍为些小误会伤了同袍之义,此事既是已水落石出,自当揭过这段过节,重修旧好,老爷子金盆洗手之际,亦愿能在单刀会上与石大当家再缘一面,以慰故旧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