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眼看着那血ròu模糊的伤状,心中狠狠的疼了一阵,咬着唇闭了闭眼,转头淡淡的吩咐舒同拿过药来。
舒同早已手颤的不行,小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舒同会意,知道老大此状定是不yù人见的,退出去自去看冯杰去了。
秦朗默默埋首在枕中,小傲用镊子夹着纱布蘸了水轻轻替他清理伤处,肌ròu簌簌的颤动着,大片紫黑的肿痕上满布着条条鲜红的裂口,纵横jiāo错,边缘模糊,纱布一碰上去便是狠狠的一颤,看得小傲的心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忍住心头颤抖,小傲淡淡的说道:“老爷子要我劝劝你。”
秦朗一愣,原来是老爷子打了电话给小傲,“你觉得…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的意思?小傲无声地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我刚和宇文若龙喝完茶。”
秦朗又是一呆,宇文若龙?
小傲笑笑,“听他说他是洪门纽约致公堂的圣贤二爷。”
“是…”秦朗抬起了头,“他是天宇的博…士生导师,也是天宇…在致公堂挂牌的…接引人,老爷子今天…在堂上说了,他来一是贺寿…二是要在…咱堂内挂个牌号……”
听他说了一个咱字,小傲笑了笑,有时说起话来,连秦朗都免不了忘了他并非帮中之人。
药粉撒在伤口上,阵阵的蛰疼令秦朗暂停了说话,小傲除了他身上的衣服,让他尽量舒服的趴着,取了湿毛巾擦拭他头上身上的冷汗。
“老爷子可是说了,要让这个宇文若龙辅佐你接位吗?”
秦朗默然半晌,叹了一声:“是。”
小傲起身至桌前将手头的东西收拾好,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老爷子有没有说让他来四海?”
秦朗心头微震,小傲在揣测什么吗?
“老爷子说过……想让他…做四海的…法律顾问,我……还没有答应,说和你…商量一下的。”
小傲背对着秦朗,闭住眼,咬着下唇站了半晌,缓缓转过身来,向秦朗笑了一笑:“老爷子的意思怎能违背,你就答应了吧。”
秦朗寒星般的墨眸定定的看着他:“他这个人……怎样?”
怎样?小傲心内苦苦一笑,“那是个有雅趣的人。“
“你真觉得…我能做这个……龙头?”
小傲的心一阵阵的发紧,qiáng自压服着心底的丝丝寒意,浅笑着坐回他chuáng边:“做了龙头就不用挨板子了。”
秦朗趴在枕上俯首不语。
小傲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拉住他的手,“阿朗,你希望我进去帮你吗?”
秦朗转过头来,向他的脸上看住一会儿,斩钉截铁的道:“不,我不要……做这个龙头,你也不要…进来趟…这混水。”
书法
骆老爷子一身月白色丝绸唐装,俯首在书案上潇洒的挥毫泼墨,小傲恭敬的一旁站着,静静的等候。
老爷子写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指着日前他送的端砚道:“你这寿礼送的不错,且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怎样?”
小傲稍稍近前,看着老爷子写的那几个字:“胆yù大而心yù小,智yù圆而行yù方。”心中便先转过了念头,笑了一笑:“小傲不大懂的,怎敢妄评老爷子的书法?”
老爷子一笑:“此处并无他人,讲讲何妨?敢是认为我这几个字入不了行家的法眼,或是人书俱老,当不得四海一傲一评么?”
小傲心中一滞,在这老爷子面前真是半点也掩饰不得啊,只得赔笑道:“小傲怎敢,书法上小傲真是个外行,只从前看见书上说书法是人格的体现,能够修身养xing,要看笔墨、线条、基本学养等方面是否到位;字法、章法、气韵、境界等方面是否有味道。除了讲究字美外还要求写书法的人能够心静,更要求人字合一,老爷子这几个字苍劲有力,雄距傲岸,巍然有丈夫气慨,随意挥洒,不造作,以气势胜,坚硬直露,不遮掩粉饰,奔放之余,略展俏丽,笔笔到位,可见心于莽莽之中自有纤纤qíng在,当真是字如其人。”
老爷子听了他的恭维不禁微笑:“呵呵,你倒是会说,你评的是字还是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