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了皇帝二十几年,对他终是了解的。
“母妃,您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是吗?”皇甫瑾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qíng好了,他到现在还觉得这事的忽变,甚为不真实。
他此刻回想起来,才发现由始至终,不管皇帝怎么支持他争,似乎都没有提及过,他可以置皇甫烨于死地。
这是不是说,若是他真的将皇甫烨如何了,皇帝一样会以残害手足的罪名定他的罪?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小丑,被自己的父皇耍的团团转。
他一句话,要他争,他不能反抗,必须要争。
他今日又来一句,不希望他手足相残,他就要放弃他这么久的部署吗?
不,绝不可能,他以前想与绾绾在一起,还有着诸多的阻碍,现在既然没有了阻碍,他为何还要放弃?
“看来皇上真是老了,竟也仁慈了起来。”孟贵妃讥讽的勾起唇角,可一点都没有为这盼了多年的转变而感动。
因为,她从很多年前,看到了他对先皇后的无qíng时,便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她的儿子身上。
只有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她才能做人上人。
“母妃,我听徐公公说,父皇在醒来后,与年芊妩密谈过。”皇甫瑾将矛头直指年芊妩。
孟贵妃微愣,随即冷笑着出声问道:“你怀疑皇上突然的改变,与年芊妩有关?”
“恩”皇甫瑾颔首应道:“年芊妩容貌姣好,又胜在年轻,难免父皇在意识不清之时,被她迷惑。”
“看来,我们之前真是小看了年芊妩。”孟贵妃附和一声,明显认同了儿子的说法。
只是,她心里却有着另一个答案。
皇帝对赫蓉秀二十几年来,不曾变过,甚至一度为了这份爱癫狂到六亲不认,又岂会在短短时日之内爱上年芊妩?
她笃定,这事一定与年芊妩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皇甫烨对皇帝并没有达到如此了解的地步,自是不会有她这份笃定。
而她之所以误导他,就是不想让他心慈手软。
只有他有了危机感,才会主动出击。
年芊妩现在什么都没有参与,不代表以后也不参与,他们必须要先下手为qiáng。
毕竟,若是皇帝突然离世,又没有诏书的qíng况下,皇后与太后的话,还是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而太后已经明着支持了皇甫烨,她觉不能让身后还有一个年家的年芊妩再有机会支持皇甫烨。
“哼”皇甫瑾不屑的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的皇后之位能做多久。”
“瑾儿,暂时不要冲动,这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年芊妩就算是再软弱好欺,她也是皇后,想动她,牵扯必定很广,要等到万无一失之时,才方便动手。
“母妃放心,儿子明白。”皇甫瑾冷静的回复了一句,眼中却划过了一抹玩味的光芒。
他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一日要与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女人较劲。
年芊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坐稳你的皇后之位。
年芊妩坐在梳妆台前,摊开手心,看了看手中那是对耳坠子,又想起了与赫青绾共度的那几日。
虽然,她们认识不久,却视彼此为知己。
怎知,相聚竟是这么短,一转眼便再无相见之日。
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qíng,一切就好比一场梦一般的不真实。
短短数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有了最好的朋友,但却全都在她入宫的那一瞬间失去了。
她虽然也知道,她会入宫,全是有人算计,但她不想追究,也不想恨。
也许,嫁入深宫,也并一定是坏事,至少她的心还可以是自由的,皇帝也不会bī迫于她。
今日皇帝醒来后,遣退所有宫人时,她被吓得手心全是冷汗。
这还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与皇帝正面说话,一时间心里忐忑不已。
“你叫年芊妩?”皇帝靠在chuáng边,轻瞌着双眼,只留出一条小fèng,疲惫的打量着她。
“回皇上,是。”年芊妩真觉得好笑,原来这场婚事里,不只她是bī的,皇帝似乎也并不qíng愿立她为后,要不然也不会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
“你认得绾绾?”皇帝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吓得年芊妩心里一惊,面上却犹自镇定的回道:“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