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了解她的。
是以,他一定会懂,她既然会来,便不可能回去。
他眯眸遮住眼中的qíng绪,与她对视一眼,才看向安以墨,“安以墨,你跟本王进城。”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与他进城。
里边的qíng况,现在很糟糕,他不敢拿她的命冒险。
安以墨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开口劝,毕竟皇甫烨也是为了霍凉染好,只好驱马上前。
而皇甫烨掉转马头,果真对霍凉染不管不顾的走了。
“皇甫烨,你该知道我的脾气,你若是不让我进去,我便在这城外等着。”霍凉染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声音发抖的大吼。
皇甫烨的背影僵了僵,却仍是装作没听见,带着安以墨继续向城门而去。
霍凉染一咬牙,拔下头上的发簪,一扎马身,身下的马立刻嘶吼一声,前蹄抬起,将马上的她甩了下去。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从马上飞起,最后却一个飞到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平稳的落地,一个又落回了自己的马上。
安以墨看着不远处相拥着的一对人影,不禁自嘲的苦笑。
只要有皇甫烨在场,他似乎连去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有没有伤到哪里?”皇甫烨抱着她一落地,便将她拉出自己的怀抱,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她。
“我没事”霍凉染摇摇头,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皇甫烨,让我留下,陪你走过这个难关。”
“不行”皇甫烨推开她,断然拒绝。
什么都能商量,只有这件事qíng不行,他不能她冒一点的险。
“我答应你,只要淮南一没事,我便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霍凉染知他是为了自己好,才会一再的赶自己离开。
但,她千里迢迢的赶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不行”皇甫烨依旧是两个字,松开她,转身便要离开。
霍凉染蓦地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肢,“皇甫烨,你可还记得井下的日子,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你真的爱我,就该明白我现在的心qíng。”
皇甫烨停住脚步,并没有扯开她的手,一双鹰眸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最后,大掌还是缓缓的握上她的手臂,用力的将她的手臂扯开,腾空而起,飞上上马,策马向城门而去。
他知道,不让她进城,她会很痛苦。
可是,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就像是井下的时候,他可以为了保住她的命,将全身的血液都给她喝,即便死也无悔,只为她活着。
这时,听着她悲戚的声音,他的心比谁都痛,但他依旧不能答应她。
进城,便是九死一生,他怎么舍得让她冒险。
“皇甫烨,我恨你。”霍凉染奔跑着追了上去,却哪里追得上他的马匹。
“吱呀”高大的城门被打开,“咣当”一声,再关上,也不过是一瞬间,她的眼前便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几日里qiáng装的坚qiáng,此刻都已经土崩瓦解。
她知道,不管她此刻怎么哭,他都不会让她进城的,可是她的心太痛,无以言说,只能哭得天昏地暗。
老天何其不公平,他们明明相爱,却为何要走到如此的地步?
皇甫烨一进城,便策马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直奔自己的府邸。
他现在只想快点医好这里的灾民,好快点出城去见她。
他知道,即便他不许她进城,她亦不会离开。
是以,他一定要争取时间,在她支持不住之前,出去见她。
府邸门前,他翻身下马,带着安以墨向里走去。
“烨……”安以墨看他如此,不禁愧疚,若是他不告诉霍凉染,qíng形会不会好一些?
“不怪你,即便你不说,淮南瘟疫这么大的事qíng,她也早晚会知道的。”皇甫烨这个时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没有迁怒于安以墨。
“带我去看看病症吧!”安以墨也不再多做解释,男人做事本就应该多做,少说。
“恩,跟本王来吧!”皇甫烨带着他,来到大宅的后院。
此时,大宅的后院已经被圈了起来,门前有几名士兵把守着。
“灾民怎么都在你的府邸?”安以墨一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