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想再给自己借口,期待见到他。
是以,这次之后便两清了,甚好。
“那些我不是为了救你,不能作数。”安以墨也是个执着的人,在他看来,那次他于年芊妩的,根本算不得恩qíng,他如果早知道被qiáng~bào的人不是赫青绾,他大概不会走过去,而只是冷漠的离开。
“那随你吧!”年芊妩一向没有与人争长短的兴趣,他既然非要如此,她又何必阻拦了他,那他心里不安呢!
她见他不再说话,转了身,向外走去。
年芊妩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走出院子,在不远处的小上坡上拔了些止血的糙药后,才折回厨房,将糙药放到木盆里,再舀热水,将糙药泡上。
她的动作很利落,从去找糙药,到端着水盆回到房间里,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
她搬了个圆凳,放到chuáng前,又将水盆放在上边,才道:“你自己洗洗伤口吧!我先走了,明早再来看你。”
这会儿时辰也差不多了,若是她再不回去,冯嫂只怕是会找来。
安以墨看着水盆里的糙药,眸色蓦地一深。
年芊妩留意到他的神色,开口道:“你若是不喜这些糙药,我便换盆水给你。”
她知道安以墨懂医术,认得这些糙药,看他那副表qíng,第一感觉便是他不喜。
“你懂医术?”安以墨却忽略她的话,改为问道。
“只是懂些皮毛”年芊妩实话实说的回道。
“照着医书学的?”安以墨倒好似来了兴致。
“恩,我见这山上很多花花糙糙,便找来医书比对了一下。”年芊妩微颔首,回道。
“你喜欢这些?”安以墨接近着又问道。
“以前不觉得,但这些日子研究下来,觉得身为有趣。”年芊妩一说起糙药,眉眼间顿时飞起了喜悦之色。
安以墨眸子里一抹光芒闪过,忽然语出惊人的道:“我收你为徒,将一身医术传授给你,作为对你今日救我的回报。”
不是征求,而是直接做了决定,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窒息感。
他总要找个人继承自己的医术的,以前不找,是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急,可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他知道世事无常,也许现在不找,以后便没有机会找了。
特别是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批人,竟想置他于死地。
“我可以说“不”吗?”年芊妩虽然对医术很有兴趣,但也不喜这种qiáng迫xing的。
而且,她也不认为她对安以墨的恩qíng,已经到了要人家一身的修为。
“不可以”安以墨的语气依旧qiáng硬,“等我好了,便去找你。”
关于年芊妩的事qíng,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知她留在这座山上,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宫了。
而他,正好也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掌师门,一切的机缘巧合下,让他决定选中她。
待,他日顕国新皇登基,他便可以帮年芊妩毁掉她的皇后身份。
而年芊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安以墨这样的人,她多少了解一些他的xing格,不应不否,只是凝了他一眼,便走出了他的屋子,准备回慈云庵。
她忽然觉得,缘分真的很奇妙,她之前想与他一生一世时,却只能是错过。
这会儿,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他却又闯进了她的生命中。
“师父……”她轻念着这两个字,有些新奇,又觉得无奈。
她这人,从来没有什么大志向,不想成为什么名垂千古的人物,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人幸福。
她真陷入一个人的思绪中出神,不远处却蓦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她一惊,连忙掩去思绪,寻声望去,“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冯嫂说你可能在这里,本王便过来看看。”皇甫瑾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看着她身上的血迹,眼中顿时一抹利芒闪过,“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弄的?可是受伤了?”
年芊妩心里又是一阵,面上却不见一点慌乱的解释道:“刚刚在山间捡到一只受伤的野兔,许是给她包扎时,染上的血迹。”
“恩”皇甫瑾并没有多做疑问,而是看着不远处那片院子,说道:“不带本王过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