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真好。”他这样说道。
这句话,颇有点让正相互顶嘴的两个人摸不着头脑的意味。肖潜对此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抱歉的说还有事,又礼貌的道了别,先一步,离开了闻名天下的环秀桥。
“美国人什么时候都这么绅士了?”苗蕊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
“他以前不也这么有礼貌嘛。再说,他还不是洋鬼子。”
“不一样。”苗蕊毫不犹豫地说出差别:“他以前不管什么表现,都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毫不违和。可刚刚,他那感觉太虚了,跟圈儿里那些人一样的虚伪。”
“你别忘了,他本来也是圈儿里的人了。”
“倒也对。”苗蕊轻笑一声,回道。
娱乐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它总是让圈外的人浮想联翩、觊觎它的光鲜亮丽,再让圈内的人,个个叫苦,每个人都惧怕和厌恶,却又不舍得离开。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娱乐圈一旦踏足进去,原本平顺的生活必将会发生变化,最初的想法和心态,也必将被无qíng的更改。
中国尚且如此,那看似平静、实则混乱的美国呢?
“哎,你们都说什么了?”
唐诗从“娱乐圈”这三个字回过神来,汇报似的告诉苗蕊:“也没说什么。他就是告诉我什么时候回国、为了什么回来、还有告诉我他是这部戏的导演。然后,你就出现了。”
苗蕊局促的吞咽了半天,“你就真这么淡定?”
斜过头看了眼,唐诗重重吐出口气,“我也不清楚。”她说道。
即便是伪装出来的,刚刚的气氛也算是轻松,可在苗蕊这个问题之后,唐诗四周的空气,似乎是真的变沉重了。
苗蕊暗自后悔,她懊恼得扯开话题,“陈清然怎么也不告诉你一声。肖潜回国,他肯定知道。”
“也不一定啊。”唐诗了然于心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问你,你跟陈清然是不是有别的qíng况?”
“什么qíng况?”
“正常男女的qíng况。”
“……开什么玩笑。”苗蕊哭笑不得。
“哪是玩笑。”唐诗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发现有好多次可,都是你们俩一块儿来找我的。”
“你别瞎想。”
“怎么是瞎想,你们俩怎么说也是能谈曾经的一对啊。”
“这又怎么样。”苗蕊轻描淡写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他。”
唐诗皱着眉心,无奈叹息:“我一直都没好意思问你,你既然不喜欢陈清然,gān嘛还会跟他在一起呢?那个年纪,咱们还都算是小孩儿吧,他也没什么好让你图的。”
“……”苗蕊为这句话愣了愣,她才说道:“那时候,应该就是想有个男朋友了。不是很正常吗,有些人找熟人给自己介绍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想要了。”苗蕊微微勾起嘴角,盈盈一笑,“所以啊,不是每对分手的恋人都能破镜重圆的。陈清然是去看你,我也是去看你,目的一样而已,没有那么美丽的理由。我跟他之间,一直也谈不上有像两qíng相悦啊、qíng投意合这样美好的词语过。”
“妞。”唐诗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指着苗蕊大呼:“你太像个言qíng小说家了。”
“你少想胡扯到我身上了。”苗蕊突然严肃的板起脸,“说正经的,要是你对肖潜还有感qíng,我建议你还是可以试试破镜重圆的。”
唐诗装作听不懂的继续揶揄她:“有没有文化了,破镜重圆是用来形容夫妻的,你这个文盲。它说的是失散、或是决裂之后,又重新团聚、回归于好。”
可是她跟肖潜,既没有失散,也谈不来决裂,更不是夫妻啊……
唐诗靠在桥边,仰望着头顶上空,渐渐失神。
她在多年前就爱上了一个这世间最好的男人,也许至今都不曾变过。
她在与他第一次分离的第五年,拥抱了他。却又在再次同他分开的第五年,遇见了他。
她那样热烈的爱上他,却又如少姜般怨过他。
由此而去,夏炎冬寒,时移世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