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心疼。一个男人会心疼一个女人,就算是不从心理学上来看,你也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
“唐诗,不是我说,你们女生怎么就那么爱钻牛角尖?喜欢那就是一种感觉,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并不是所有的事qíng都能问出个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他现在喜欢你不就行了吗。你难道就非得弄个真相大白?你又不是女包公。”
唐诗对着陈清然愣了神。
她偏头望着他,静静地思考。
大概这就是差别吧。
男人骨子里对感qíng的无谓,即便是过了千年,本质也不会有太多改变。陈清然就是这其中最具代表xing的一个。
“你当初没有郁闷过吗,苗蕊为什么会突然变心喜欢上秦毅?”她问:“你不会好奇吗?两个人之间的感qíng突然发生变化了,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陈清然勉qiáng扯了扯嘴角,唇角学着唐诗,抿成一条直线。他觉得,他好像能稍稍体会到一丝肖潜当时的心qíng了。那样肆意的人,却在瞬间便安静下来,严肃而又冷淡——不只只有别扭这两个字。
“有什么可好奇的,秦毅长得比我帅啊。”他并不是多么在意地回答,“网上不是也很流行吗:任何一个人离开你,都并非突然作的决定。人心是慢慢变冷,树叶是渐渐变huáng,故事是缓缓写到结局。”
在这之间,发生的意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失望多了,便会习惯。心冷长了,便无触动。
“这么一本正经地胡扯,真不适合你。”唐诗听完故意揶揄他。
“我一直就很正经。”陈清然理所当然地反驳,“那哪能是胡扯,说得多有道理。”
唐诗不再跟他争论,她稍稍抬眼,转头向墙上的每张便利贴看去,笑了。
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她们几个写的愿望。虽然已经忘记写的是什么了,她却记得是贴在正前方那面墙的最上面。还是让王惜帮忙贴的,因为王惜个子最高。当时苗蕊还说:“以后每年都来,年年换新的。”王惜也笑着应和:“照三百首这么个发育法,我每年都得替她贴。”虽然那时候很生气被人笑话自己的身高,但心里是开心的。
都说朋友不用多,一个jiāo心的就好。那应该是在没有朋友的前提下,倒退在最后一方的底线。
她何其幸运,在一个女孩儿最鲜艳的年华里,有三个同她一样鲜活的伙伴。她们为对方哭过、笑过、忍气吞声过、冲动怒骂过。一向年光有限身,即便是点检如今无一个,却不悔少年时。
有过,便再无遗憾。
唐诗把思绪收回来,依旧有些许不如意,“那等哪天你跟肖潜的感qíng变了,你也这么淡定?”
如果是的话,那她真的佩服陈清然。毕竟她曾经消沉过一段日子。后来虽然也接受了,但时间久了再淡然地接受是一回事,一开始便这样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想亲口问苗蕊一句:我们,到底是哪里变了?
“你想到你跟谁了?苗蕊、王惜、还是韩玉?”
突然间像是有什么想法冲上心头。
唐诗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清然一眼,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你也知道吗?”
果然,陈清然意料之中地点点头。
她心如明镜地缓缓道来:“肖潜刚去G市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想:他要是因为我而去的,那多好啊。”
“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那天晚上也是那么告诉我的。”唐诗适时地停住,垂下了头,她接着说道:“他说他想去看看我。可是,那不一样。”
有些委屈,有些伤感。
陈清然立刻替肖潜正名:“他接触的□□太少,前后不过就你跟周小雨。一开始他虽然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被退学,但也是因为喜欢你啊,要不,他怎么不去好奇别人呢。”他再次叹了声气,“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对自己的qíng感变化清晰无比,对不对?”
“是,你说得简直是太对了。”唐诗认真地夸张附和道,转眼间又是笑容满面,“我说了吧,这么一本正经真不适合你。”
“我这不是因为你们俩吗。”陈清然没好气地抱怨:“他最近整天给我打电话,长途加漫游,多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