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楠也很冷静地回答:“那是因为过窄道我吓得腿软。”
“总之就是真的牵了手,来,有什么感想?”
“去你的!”
感想?能有什么感想呢?以前又不是没有牵过。
顾默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挺白的,手指也挺细的,就是这只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顾默楠不是个犯了错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思来想去不如一试,于是她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
那天手机没电,除了沈逸的未接来电之外,还有个不曾保存的号码。
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他,可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持续响了好久才被接起,顾默楠紧张得忘记开口。
那头却低沉地“喂”了一声。
顾默楠正在等公jiāo车,踱步到站台后边道:“你……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那头忽然间一阵沉默,顾默楠的心像是吊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她连忙又说:“你要是没空的话……”
“自己过来。”她的话语被打断,他报了个地方。
那一行人已经开吃,包间里并没有开暖气,只是火锅沸腾冒着白烟,就热得人想脱外套。顾默楠的出现,成功惹来众人的注目,十几双眼睛这么一盯,她颇为局促,愣愣地立在门口也不往里边去。
有人打趣道:“这是谁的家属?快点认领!”
当下有人起身,是陆观棠。
陆观棠来到她跟前,手轻轻扶过她带她入座,顾默楠将外套脱下,他就取了挂到一边的衣帽架上。等她回头,却见众人的目光那个复杂曲折,笑得很是暧昧。顾默楠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反应再慢,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她只能尴尬地回了个笑脸。
“来了啊。”开口的是孟然,正小酌着酒。
顾默楠冲他点了个头。
这一桌子都是生面孔,除了陆观棠她就只认得他了。
陆观棠简单说了她的名字,双方纷纷打过招呼,顾默楠才知道这几个男的都是他大学时期的朋友,而那些女的是他们的女友,总之就是一个小团体。
“他平时话不多。”有人道。
顾默楠笑笑,他确实话不多。
只见陆观棠将涮好的牛ròu放入她的碗中,那人挑眉问道:“你不会觉得他太闷吗?”
还握着筷子,顾默楠认真想了想道:“还好。”
反正他一直是这样的。
一旁的女人看来是旧相识,咋呼起来:“这叫还好?”
恐怕陆观棠已经不能用闷来形容了。
学姐事件之后,一批又一批慷慨赴死的巾帼英雄,试图要攻占这块领地,可惜全都没有成功,时日一长也就没人再敢去寻死。再加上他寡言少语,活动场所除了图书馆就是网吧,社jiāo活动更是不会参与,久而久之,陆观棠的无趣被公认,却也成就了学院的一大传奇。
“你们认识多久了?”女人好奇地问道。
“挺久的。”顾默楠道。
“挺久是多久啊?”
“十几年了吧。”
顾默楠的话一出,这厢诧异道:“啊?这么久了?”
“你们是青梅竹马?是不是定了娃娃亲?怪不得他谁也瞧不上!”
这厢七嘴八舌,顾默楠一滴汗就要下来了,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陆观棠仅用两个字就让背景关系明了:“邻居。”
对方兴趣不减又是继续追问,顾默楠快被这轮番轰炸淹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是谁先追的谁?”
“女追男。”孟然道。
“啊?”
“大三的夏天,在古城河岸边,她给他送的花。”
那时的他,也不过就是大三的学生。
“只是机缘巧合,我和同学在玩国王游戏,我被点了名,要给人送花,然后就……”
“那你怎么就没给我送呢?”除了她的同学,孟然是当时事件的唯一见证人,他就是那个眼镜帅哥。
顾默楠一下没了声音,就连自己也奇怪,她怎么就没送给孟然呢?
想了半天她才道:“因为你戴眼镜。”
“那天我要是摘了眼镜,你是不是就送给我了?”
某人的手指一转,筷子顶端落在顾默楠的碗口,轻轻敲了两下,陆观棠道:“吃饭不要说话。”